早上洗漱好，去食堂买个早餐，走到教室，程青青会看到早已经在座位上看书的王佳佳。
晚上和王佳佳道别，程青青慢慢悠悠回到寝室，有些时候还会去操场跑两圈。
早起早睡的日子不是没有过，但有了期待后，程青青每天都在等待明天的到来。
“青青，你是住校生，为什么你从来没见到过你的室友们？”
王佳佳吸溜了一口辣鸡面。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没有寝室了，只能住混寝。后面重新分班了，跟同班同学住一个寝室了，但没有话题”
程青青享受着王佳佳给她从校外带来的美食，抽出空一口气说完，继续吃。
“嘶…这辣味…真绝了”
王佳佳辣得不行，拿起杯子，一股脑儿往嘴里送。
“不会吧！怎么可能没话题？”
程青青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她们…”
王佳佳看着程青青，等待答案。
“她们说的很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回想程青青的扣扣号都是自己申请的，王佳佳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们都不跟你说话，你会不会觉很孤单”
孤单？好像一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但也没有这么夸张。
“正常社交还是有的”
试卷发下来，程青青没有过多的期待。
三十四分，数学又创新低了。
王佳佳的分数不错，保持中等水平。
“这道题怎么错了…”
不信这么容易的题回复，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验算一遍。
“哎呀！看错了”
陆陆续续检查出几道题，王佳佳觉得不应错的。
程青青看着自己的试卷，对的还没有错的一半，看到王佳佳的积极性，羞愧地把卷子放进抽屉。
数学课终究会到来的，老师让同学们拿出试卷。
王佳佳这才注意到程青青的分数。
老师一顿知识输出，听得懂的同学紧跟老师的思路，听不懂的同学昏昏欲睡。
窗户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雾气，寒冷的空气让所有的门窗紧闭。
看着清醒的清醒的同学越来越少，老师打开了一扇窗户，同学们瞬间醍醐灌顶。
思考了一会儿，王佳佳决定以自己有限的能力，帮助程青青。
“青青？”
程青青听不懂老师讲的，下课后就想赶快趴一会儿。
“嗯！？”
“你有没有想过，整个学习计划？”
程青青偏着脑瓜，看着认真的王佳佳。
“我…我学不会”
王佳佳双手搭在程青青的胳膊上。
“还没学，怎么知道呢？”
“我成绩一直都这样”
劝不动程青青，王佳佳打算换个方向。
“过了年，我们就要中考了”
“我知道”
“听往届的学生说，如果学生连毕业成绩都达不到，会被劝退的”
“有吗？”
“嗯！”
程青青以为混日子，拿下一个初中毕业证不是问题，听到王佳佳的话，觉得如临深渊。
“怎么制定学习计划？佳佳”
“嗯…你基础…有些…薄弱”
王佳佳欲言又止的样子，程青青心知肚明。
“我很差，我知道”
还没开始，程青青就要灰心了，王佳佳可不想这样。
“青青，你要知道，你虽然是一张白纸，但是你的上面可以涂画的地方很大的，不受框框条条的限制”
“哦”
“你先从基础开始，背书肯定少不了，以后每天早上早到教室，背半个小时书，吃完晚饭后，再背半个小时”
“好”
“基础公式是数学、物理这类科目的重中之重，一定要记下来，记不下来就多抄几遍”
“可我不会用这些公式”
“那就反复做题，书上的，练习册上的，试卷上的，反复练习”
“哦”
“有没有信心”
“有…吧”
王佳佳以身作则，跟程青青一起背书、做题。
临近期末，程青青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
“明天考完就放寒假了”
王佳佳无聊地在窗户上哈气，蒙上水雾后，划拉几下，纹路就出来了。
“你打算寒假干什么？”
程青青想了一下，每年都是和妈妈一起度过的，那是她难得的假期。
赶在过年前的几天，赵洁会把床单被套都洗了晾晒好，然后拿着高高的扫把，处理掉墙角的蜘蛛网，程青青负责将家里里里外外扫干净。
最后两天，赵洁和程青青洗完今年最后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等待新年的到来。
新年几天，大家会走出门，去各家聊聊天，嗑嗑瓜子。
赵洁的假期也就迎来的尾声，程青青和平常一样，在家等待早出晚归的赵洁。
“应该和往年一样”
“会出去找朋友玩吗？”
程青青摇摇头。
“你会去放鞭炮吗？”
再次摇头。
“哦”
程青青以为王佳佳觉得自己的寒假很无聊，所以没再继续问。
铃声响起，程青青这学期的答卷算是彻底结束了。
和王佳佳在不同的考场，程青青没来得及和她道别，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空荡荡的。
程青青放好书包，从衣柜里拿出一部红色手机，这是赵洁在涨工资后，给程青青买的新手机。
“妈，我用旧的，你用新的吧！”
“妈用这个旧手机习惯了，挺好的”
小心翼翼地保管手机，怕磕着、碰着手机。
“青青，过年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这条消息是在王佳佳问程青青打算的第二天发给她的。
“当然可以”
立刻就有了回复。
“到时候我们扣扣联系”
“好”
程青青点开了久违的动态，有美美的自拍的，有拍花花草草的，还有转发笑话的。
看着别人生活的分享，程青青感觉自己像一只老鼠，在一个小缝隙里，偷窥着外面光亮的世界。有些时候会不小心迈出去一小步，但被太阳灼烧一下后，会立刻退回来。
赵洁很晚才到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强撑着身体，吃饭，洗澡，睡觉。
程青青看到桶里，赵洁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没有洗，以为她是上班太累了，自己挽起袖子，洗干净晾晒。
赵洁很晚，才起床，看到挂起的衣服，心里泛起涟漪。
程青青小的时候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协助大人，慢慢长大后，变得越发体贴人，学会了照顾大人。
程哥，我和青青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