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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间过得飞快(1 / 1)

像极了土生土长的农村人,高扬琪心说。他的脚下的牛皮凉鞋已经烂了个洞,心里的焦虑反倒冲刷了不少。

“喂,你看看我,这么狼狈了,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他不断地敲着大门说。

女孩在门内说:“你瞧不起谁呢?不就是鞋子有一点脏乱吗?什么就像我们农村人?我们农村人怎么了?我觉得我们农村人朴素又大方,比你好太多了——一点也不脏!”

高扬琪语塞,顿了顿,说:“你看,那边有棵柿子树,好香啊。”

女孩好笑,心想:你怎么这么盲?

她跑过去,接过父亲手里的箩筐,萝筐里是一颗颗又大又圆的柿子饼。饱满而鲜活的柿子饼上结着柿子霜,拍得齐齐码码的,好像还会笑。

“爹,这柿子饼怎么这么红灿灿的?看着它们,我觉得心里面特别踏实呐。”她说。

老汉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薄暮冥冥,夕阳落在了西山上。

“去,孩子,给我拿一块砖头。”孩子总不会有错,他想起了门外的高扬琪,心里面一阵感动。

“唉,这孩子,估计是丢了什么人了,估计是他妹妹。”他吸溜着一碗面条说。

女孩姓桑,名唤做“纯笙”。

打开大门,她伸了个懒腰,踹了门口的高扬琪一脚。

高扬琪又饿又困,窝在门外的两个小石狮子边,已经睡着了。

流着涎水,他缩成一团,头歪在墙边。桑纯笙见状,赶紧跑过去拿来一件军大衣盖在他身上。

“我的娃,你干什么去了?”老汉从卧室跑过来问。

桑纯笙扭扭捏捏地说:“没、没什么。”

高扬琪的梦中,赵璃沫成为了桑纯笙,她们俩其实是一个人,他的这样的心理暗示导致他突然挥舞着双手,在空中乱抓。

“夜里,你就是这么不安分?”桑纯笙问。

“安分?什么安分?”高扬琪夹带着混浊的腔调说。

桑纯笙懒洋洋地揪住他的头发,缠在自己的手指头上。

“你揪我头发干什么?谁让你揪我头发的?”高扬琪突然发狂似的站起来说。

桑纯笙木讷地呆住了。她语无伦次:“啊这……呃,也、也不是……啊,我是说……”

高扬琪涨得脸通红,夜色中,桑纯笙莫名感到一阵暖意,她希望的白马王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没有任何的意外,可是,这样的好运在头发的亲昵接触的试验下,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不值得被爱。”桑纯笙说。

高扬琪身后的大石狮子已经被暖的滚烫,他以为夜里不会有人在意到他被人碰了头发的难堪,可是还是这么快,女孩就把手放在他的脸上。

“阿哥,你怎么这么害羞啊?我就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是在这里躲猫猫吗?可以加我一个吗?”她把头扭到一边去。

高扬琪有点不大好意思,他只能轻轻推开桑纯笙的手,莫名有些沉重地来回踱步。

肚子响了有半晌,桑纯笙端来一碗面:“快吃吧,是自家擀的素面,我还给你放了两根火腿肠。”

吮吸着手指头的余香,他喝干净了两天两夜以来的第一顿伙食。

“真香,妈呀,你擀的吗?手艺真好啊小妹妹。”

“哎,对了,你上几年级啊?”他问。

桑纯笙昂起头,相当宽阔的脑门在门口突然亮起来的路灯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还能几年级?高一——高中一年级,暑假高二——高中二年级。”她的眼神中带着空蒙的迷惘的淡然。

石砖墙画上的松鼠,就在悬崖边的草地上,爪子按住一颗松子,紧紧的,仿佛那就是它全部的性命与家当。

“阿哥,骑了多久?”

“我还要找人,对了,她确实走丢了,路线差不多就在这一带。”

“你怎么这么确定?”

高扬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分钱的硬币,朝上抛掷,然后合上手,说:“猜猜,现在是正面还是反面朝上?”

桑纯笙侧着脸,短发甩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沾满了胡茬似的稻草垛子的芳香。

“这下倒好,你却是无处遁逃了。”他喃喃自语道。

桑纯笙心下默念: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初秋的蚊蝇还在扑腾着翅膀,看着天边的梦幻,希望、渴望乃至痴妄着飞得更高、更远。

明亮的橱窗中是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布娃娃,桑纯笙的小时候就是在偶尔一次的生日中享受到了人间的前途。

“‘桑纯笙’,这名字很好听的样子。”他坐在花坛上说。

灶台下是燃起的熊熊的火,桑纯笙在厨房给他烧一碗羊肉汤。

“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放手’?”高扬琪问。

桑纯笙给锅里的汤撒了一把细盐,盖上锅盖,依然是喷香扑鼻,虽然带着点膻气,锅里的肥油透过缝,被高扬琪尽收眼底。

“就我一个人,你至于这么多吗?”高扬琪问,他抠着手指头,嘴里衔了一根狗尾巴草。

“不是啊,我父亲还得晚上吃一顿,我母亲——不,是我老爹和妈妈马上回来了。”

“做什么?”

“田间施肥。”

“什么肥料?”

“你猜!”

“我不懂。”

“就是让你不懂的。”

农作物的生长,让高扬琪禁不住想起来了过去学过的“植物激素”,他走进去——门檐有点低,他不得不弓着身子才能走进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拉着桑纯笙的手,含情脉脉地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火光照耀下,他的脸有些异样的色调。

“看,现在依然是害臊的。”

“什么?”她抽出手,继续自己的“作业”。

“还能有什么?我是你阿哥,你说的啊!”桑纯笙,谢谢你的伙食,他话到嘴边,又重复成了感激。

“你这人,默默叨叨、啰啰嗦嗦的,老没正经。”

桑纯笙的头发有些散乱了,有一点点的油污——或许是她自己分泌的,又或许是她沾染的“羊肉宴”的好处,总之,时间过得飞快。

“爹爹,饭来了。”她走到寝室说。

不大好,老汉正在床上咳嗽。一口浓痰吐在痰盂里,老汉的烟斗已经成了高扬琪心中刺、眼中钉。

“哎,妹妹,你父亲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他拽了拽她的袖口问。

高扬琪把头转到身后,不敢看桑老汉的黑脸。

按道理,他应该没多大年纪。桑纯笙读高一,那他不应该和我父亲一般大吗?再说了,我父亲也没有因为事业影响了后嗣问题呐。他心想。

雪中的风景很美,他想起来自己看过的动画片,“死”这个词,第一次跃到他的意识流中。

电灯泡有些摇摇欲坠,是拉绳式的,应该是桑老汉自己做的拉绳。房顶是钢筋水泥的,整个屋子显出一种复古的浓厚的历史韵味。

拍死几只蚊子,高扬琪有些受不住了。

他转身到门外去。外面是一弯月牙,穹幕是湛蓝的澄澈,星星分不清是在黎明破晓,还是在已经褪尽铅华的黄昏。

桑纯笙跪在地上,桑老汉的手放在她的脸上。那手是带着很深的皱褶的纹理,每一道都陷的很深刻,仿佛田垄里的沟渠。

“父亲,你有什么吩咐?”她还像古时候的女孩子一样,这也许是她这样江南水乡似的女孩的最大的矜持吧。

桑老汉哈哈大笑,端起一碗茶,喝了半碗,说:“厨房里的羊肉真香,就是你娘怎么还没来?这都多大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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