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清梦张狂的想着，完全没料到以后会为了善因善果而到处超度鬼魂。
吃掉鬼婴后，小男孩的修为涨了一点，距离步入练气二阶只差临门一脚。
禅清梦和小男孩结了个主仆契约，有强大的实力做支撑，小男孩一点反抗都没有，和禅清梦签订了契约。
当然，他本来也不抗拒就是了。
签订契约，禅清梦直接读取了小男孩的记忆，找到了驱使鬼婴害陈冠玉的人，同时看到将鬼婴害死的人。
两个人都是生面孔，禅清梦琢磨着回头画下来让陈冠玉认认。
身上又有了一团善因善果，禅清梦的目标又放在了血煞之气上，只有两者达到相互平衡，她的修炼才能顺利进行。
不过，禅清梦苦恼的摸摸下巴，凡人造成的血煞之气实在太弱了，果然还是需要修士的血。
“关延吗……”禅清梦喃喃自语。
小男孩和眼镜男打了个哆嗦，有些奇怪身为鬼居然感觉到了寒意。
另一边，陈曦珮拉着书灵去吃饭，餐厅已经订好过了。
给两人带路的服务员，总是偷偷用余光打量身后的书灵。
没办法，书灵实在太小了，看上去就是三四岁的小孩，不说身上的古装，就是光书灵可爱的脸蛋，也十足惹人注目了，陈曦珮长的也好看，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吸引人。
服务员心里暗自猜测两个人的关系，陈曦珮看着同样年轻，二十左右的年纪，如果是孩子的妈，那怀孕的时候才十七呢，没成年。
应该是孩子的姐姐或者亲戚吧……
服务员带人入座，记好菜单，临走没忍住，又回头去看两人，书灵猛地转过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陈曦珮正给书灵整理餐巾，没错过这一幕：“那个服务员怎么了吗，他有问题？”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书灵一巴掌拍在陈曦珮脸上把人推远了点，道：“你们人类就是多心，什么都想看看，猜来猜去的。”
这话在说那个服务员，也是在说陈曦珮。
书灵力气不大，陈曦珮只觉得脸上被风吹了一下，笑吟吟道：“确实，人类就是想象力丰富了点，所以才能创造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啦。”
书灵也就耍耍嘴皮子，陈曦珮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就把他当成闹脾气的小孩子。
而且，真要是讨厌人类，他就不会那么老实听禅清梦的话了。
毕竟就算是玄修者，禅清梦也是人类啊。
没能刺到陈曦珮，书灵哼哼两声，很快被端上来的餐点转移了注意力。
如果说禅清梦对食物的喜爱是出于对新事物的好奇，那书灵就是单纯的喜欢了。
陈曦珮这边刚开始吃，书灵盘子里的菜就被吃的一干二净，那风卷残云的架势，活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
陈曦珮看的目瞪口呆。
书灵的本体可比幻化出来的形象还要小，吃下去的东西都够他本体大了，难道他有个异次元胃吗？
到后面，陈曦珮也不吃了，把桌子上的菜都交给书灵。
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食物，书灵还是不满足，一边吃一边挑剔：“这里的菜给的也太少了吧，连给小爷塞牙缝都不够，喂，你请禅清梦吃饭，就来这么抠搜的店啊，太看不起人了吧。”
书灵吊儿郎当的，陈曦珮总觉得自己看到个吊着牙签的小混混。
把这种想法拍散，陈曦珮道：“你长的那么小巧可爱，口气却那么大，你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细嚼慢咽，这种西餐就是要慢慢吃啦。”
书灵四处张望，这家餐厅的座位周围用景观植物作隔断，能阻拦一点视线，但客人真要看周围的情况，那些植物就没什么用了。
西餐厅里偶尔响起刀叉与盘子的碰撞声，那是第一次吃西餐的新手，和某些震惊的人一时没控制住力度造成的。
大体上，大家都在安静又缓慢的用餐。
没有谁是像书灵一样在意用量的，毕竟真要是想吃饱饭，谁来西餐厅吃饭啊。
那些人慢吞吞的，书灵看着都着急：“他们那样吃，不会是打算坐在这里吃一天吧？”
“当然不是，你可以理解成西餐的普遍食用方式。”
陈曦珮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吃，买单后拉着书灵往外走。
书灵坐在原地，陈曦珮怎么拉都纹丝不动：“你干什么，我还饿着呢，你这虐待知道不知道。”
他小手叉在胸前，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样子也很可爱，陈曦珮多了点耐心：“我这不是担心你吃不饱吗，带你去别的店吃，绝对让你吃饱。”
大言不惭，书灵眉毛一挑，从凳子上跳下来：“行啊，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填饱我的肚子。”
陈曦珮：有种不祥的预感。
预感成真。
陈曦珮坐在包厢里，听着店主用抱歉的口吻，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本店的食材实在是不够，拐角有家自助餐厅，不如我请两位去那里吃……”
“不用了，我们吃好了。”
陈曦珮站起身，书灵乖巧的站在她身边，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看上去乖巧无害又可爱。
一眼看过去，根本没人能想到是这个小孩子把餐厅吃空的。
店主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做这么一大单生意当然很好，但哪家餐厅开门做生意，一大半菜都没货了啊！
店主又给陈曦珮赔了几句不是，最后在书灵怀里塞了一把糖，才放两人离开。
店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有点不舍，毕竟这可是尊财神爷啊。
“店长，”服务员耷拉着一张小脸，“好几桌客人点的菜都上不起了……”
店主：……还是走了的好。
“是哪几座？商量看看能不能换菜，再送道菜上去当……”店主说着话，转身和服务员走进店里。
陈曦珮是真的服了：“哥，你是我亲哥，你实话实说，那些东西真的被你吃进去了吗？”
书灵不悦的板起脸：“我还不屑欺骗你这么个凡人。”
陈曦珮赔笑：“当然不是啦～只是大人你实在太厉害了，超出我的想象。”
书灵可不是那么好哄的，陈曦珮于是道：“不知道大人你吃好了没有，接下来我们是去图书馆，还是去下一家餐厅呢？”
比起口腹之欲，当然是记录新知识更重要，书灵总算记起正事，和陈曦珮一起打车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的人不少，大多聚集在小说漫画专区，书灵对这些话本故事不感兴趣，陈曦珮带着他往历史文化那里走。
了解一个国家的历史，才能深刻理解一个国家的基本……而且，陈曦珮很好奇会不会听到一点和历史书记录的不同的东西。
灵物哎，应该活了很久吧。
书灵很快投入书海，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实在无聊，陈曦珮掏出手机，看到了自家二哥发的消息，两个人交流一番，陈荣冠忙着工作，结束了聊天。
陈曦珮左看看右看看，也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开始看。
午后阳光正好，安静的图书馆，书页翻动的的“沙沙”声格外安眠，陈曦珮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
“嗯？”陈曦珮迷迷糊糊睁开眼，从桌子上爬起来，“怎么了？”
“客人，我们就要关门了，看你还在睡，就过来喊你。”店员道。
“啊，好，我知道了。”
陈曦珮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明，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客人？”
陈曦珮环顾四周，没看到书灵的身影，道：“你有看到一个小男孩吗，三四个月大，穿着一身橙色的汉服。”
店员摇摇头：“没有看到呢。”
小孩子丢了不是小事，店员当即道：“客人你先别急，说不定哪个店员看到他了，我去问问其他人。”
店员转身跑走，陈曦珮不可能在原地坐以待毙，四处寻找书灵，她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一个个专区看过去，还是没有见到书灵，陈曦珮惶惶不安，店员跑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说半个小时前还看到了对方。”
但是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人。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图书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是很危险的事，店员也很焦急。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孩能跑去哪里？陈曦珮心里焦急，忽然一愣。
书灵既然是禅清梦的契约灵物，会不会是去找禅清梦了？
陈曦珮急忙拨打禅清梦的电话，对面很快被接通，咀嚼的声音传来。
“禅清梦？”
“是我，”禅清梦咽下嘴里的饭菜，“已经晚餐时间了，书灵还不打算回来吗？他什么时候看那么慢了。”
书灵没有回去？
陈曦珮没来得及想书灵这个奇怪的名字，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如实告知。
禅清梦感知了一下契约，道：“他还在看书，不过恢复成了本体，你才没有找到他，我已经让他来找你了。”
陈曦珮松了口气，向禅清梦道谢然后挂断了电话，下一秒，书灵从书架里走出来，手中拿着厚厚一本书，《华国古代神话大全》。
这一幕实在让人怀疑这本书的质量，居然被三岁小孩一只手拿起来。
不等陈曦珮开口，书灵先一步开口：“这本书我还没看完，买回去我在路上看。
陈曦珮：熊孩子最讨厌了，长的再好看也不行！
闹了这么一出，打扰店员关门还让人担惊受怕，陈曦珮对店员道了歉，拉着书灵往外走。
两个人在路边打车，书灵捧着神话大全看的津津有味。
这家伙真的很喜欢看书啊，陈曦珮拉着对方的手过马路，心里升起一丝对学霸的肃然起敬。
陈曦珮捏捏书灵肉乎乎的小手，试图吸引书灵的注意。
书灵头都不抬：“有话直说。”
真是不可爱。
“咳咳，”陈曦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看书，不如我明天下午也带你过来在这里看书吧，怎么样？”
书灵依旧没有抬头：“不用了，那些书我已经看完了。”
“咳咳咳、咳咳！”陈曦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都看完了？！那么多书啊！”
“大惊小怪。”书灵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手里这本书，书灵同样看完了，不过是带回去给禅清梦和不死木心的。
这里面的东西，可是很有意思啊。
陈曦珮一觉睡到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中午没有填饱的肚子咕噜噜直叫，司机看在陈曦珮给出的高额车费的份上，还主动给两人推荐了几个店铺，陈曦珮买了点吃的，和书灵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如果不是出于人道主义，陈曦珮是不会把那点食物分给书灵的。
他的胃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是黑洞胃。
禅清梦坐在客厅等着，看两个人回来，懒洋洋看向书灵：“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回来说，是什么？”
书灵道：“上楼说，这件事还要那个文盲的帮忙。”
说完，书灵率先上楼，禅清梦眉梢一挑：“你知道我的房间是哪个？”
书灵停在原地，他哪知道啊，原来禅清梦还有自己的房间吗？
禅清梦没有为难别人的爱好，带着书灵上楼，留陈曦珮一个人待在楼下。
陈曦珮看着禅清梦离开的背景：是错觉吗，禅清梦好像对她冷淡不少，或者说，今天一整天和昨天都不太一样。
楼上，禅清梦按照书灵的要求布下结界，书灵这才将手里那本神话大全亮了出来。
书灵和禅清梦之间有契约，将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通过记忆分享给了禅清梦，神话大全被他都给了不死木心。
等两个人都看完，书灵才道：“你们看出来什么没有？”
不死木心皱着一张小脸，禅清梦沉默不语。
这本神话大全里记载着龙王、凤凰还有玉帝之类的故事，里面的故事不少算得上华国人耳熟能详的了，只是当作话本故事看过就算了。
然而禅清梦她们将故事当了真。
不说能号令万仙的玉帝，就是龙凤两种神兽，混元界也是不存在的，混元界的灵气无法支撑这些强悍的神兽生存。
关于龙凤神兽的记录和仙界一般虚无缥缈，根本根本不如这里一样，如此详尽。
这本书里展现出来的是一个禅清梦只能仰望的时代，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这里，绝对不是混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