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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上传来一点被轻轻碾住摩擦的触感,带着一点很淡的咖啡香,柔软到不可思议。

迟雪洱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睁到最大,身体也僵硬到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这抹触感只是短暂的停留了几秒,男人很快就离开,掀起长睫,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黑眸中包裹的雾气浓郁得快要淌出来:“吓到了?迟雪洱傻了似的,闻言眼珠子迟缓地转动了两下,才重新聚焦视线,刚低头就看到陆熵近在咫尺的面孔,还有那双淡粉色的唇瓣迟来的情绪在此契机下迅速爆发,迟雪洱瞳孔剧烈地震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脸蛋更是全然红透了,红晕顺着脸颊的皮肤一路爬到耳后和白皙的脖子,整张小脸像极了一颗红澄澄的小柿子。陆熵微默了默,看他如此大的反应,也不敢再继续做什么,捏着他下颌的手也收了回来,放低声音轻哄:“没事了,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你别害怕。话虽如此,那只手臂却并没有完全拿开,只是放到了下面,依然圈在迟雪洱腰侧,防止这小少爷一时惊慌,真的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兔子一股被吓跑。迟雪洱闻言微喘了两口气,艰难地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意。

他刚才虽然反应大,但这都是身体不自控的本能应激,其实大脑一早就已经慢慢恢复冷静,尤其此刻看着男人无亲又宠溺的眼神,更是难为情,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过于夸张和不礼貌。不过是被亲了一下嘴巴而已,明明早就已经成年了,还被吓成那样。

太丢脸了。

”.....我没事。”又过了一会,迟雪洱才呐着声音回答,耳朵还感觉得到滚烫的热意。

陆熵“嗯”一声,他跟迟雪洱的态度不一样,似乎全然不觉尴尬,又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我这样,你会反感吗?迟雪洱轻呼口气,想了片刻,摇头:“.....没有。

他知道陆熵问这句话的意思,既然已经承诺了会配合肢体接触练习,那不管是拥抱,亦或是亲吻额头和亲吻嘴唇,都是其中一环,他必须要试着慢慢适应。更何况,回想起刚才那种感觉,除了刚开始被吓到外,也的确不会让他觉得不适或是讨厌

想到这里,迟雪洱心跳又不自觉变快,如果把这种心情告诉陆熵,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陆熵又“嗯”一声,嗓子比刚才更哑了些,松开圈着他的手臂:“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嗯?迟雪洱本来还在等后续,听他这样说,下意识问出口:“就结束了?

只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一开始紧张得要死的是他,现在说结束了惊讶的也是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不想停下,还想再多尝试一样陆熵果然微微挑眉,眼尾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如果觉得不够,睡觉前我们可以再多练习一下。果然被误会了!

迟雪洱脸颊暴热,觉得这个书房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推开他从书桌上下来,两步跨到旁边:“不用了,我去睡觉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忙你的工作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书房,“砰”一下甩上房门

陆熵倚着靠背,唇角笑容不减,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之后迟雪洱心情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从书房跑出来时跟宋叔撞到一起,差点摔倒。

吓得宋叔一把扶住他,忙问他有没有哪里撞疼,还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遍,

迟雪洱对他夸张的反应有些无亲,他不过是体质弱了些爱生病罢了,其他跟平常人也没什么区别,怎么总觉得在这些人眼中他就像是个玻璃人,随便碰碰就会哗啦啦碎掉。“宋叔我没事。”迟雪洱拿掉他的手,小声解释:“刚才是跑太急了,没有看路。

“怎么这么不小心。”宋叔闻言立刻变了语气,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万一磕碰到哪里,你这身体可受不了,又想往医院跑了吗。‘在迟雪洱心里一直把宋叔当成叔叔辈的长辈来看,也知道宋叔一直把他当自家的小孩来疼爱,所以即使被他训麦也丝毫不会觉得气恼,反而有种怀念的亲切感。笑着乖巧点头:“我以后会多加注意。

宋叔就喜欢他的这股乖劲,招人疼,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脸怎么这么红,刚才在里面跟少爷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吵架了?他的脸还很红吗,迟雪洱抬手去摸,心想好在宋叔想的是他们可能吵架了,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没,没有。”迟雪洱一紧张就无意识结巴,撇开眼不敢看他:“就随便聊了下天,我困了,要先上去睡觉了,晚安宋叔。“这么早。”宋叔看看手表,又望一眼后面的书房,语气温和道:“少爷今天刚回来,你们也这么久没见了,不等等他一起吗?‘“不等了。”迟雪洱现在一点都听不得跟陆熵有关的事,匆匆敷衍:“反正他喜欢工作,随便他忙到几点吧。说完便扭头朝旋转楼梯跑去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宋叔无奈叹气,这怎么看都像是吵架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这小两口非但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黏黏糊糊,反而愈发生分起来了呢。夫人前两天还问他这夫夫俩最诉感情怎么样,这让他怎么汇报

可真愁人。

迟雪洱回到楼上,先是洗了热水澡,换上睡衣,躺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本来以为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可安静下来时,却还是时不时会去回想。脑子里像被缠了一团毛线,错乱复杂

亏他之前还觉得练习也不过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拥抱亲吻他都能接受,就是下午的亲额头也不过是刚开始被吓到而已,却没想到亲嘴唇跟亲额头的冲击力根本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迟雪洱甚至还想,如果他在此之前有一些感情经验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比起他的小白。陆熵的表现看起来想本就是情场老手,说辛就能辛上来。辛过后还一脸云淡风经

虽然处界都在传言陆熵是个男女都不近身的钻石单身汉。但也不代表他直的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吧。些音正值汁年。怎么可能一点需求都没有那能入得了陆熵眼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之前倒是有听别墅的工作人员八卦陆熵有过一位爱人,爱屋及乌,还因此对玫瑰花情有独钟。这种事迟雪洱以前都是听听就过了,不在意也不感兴趣,可今晚也不知怎么,不仅无故主动想起来,还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燥。越想越是头疼,气得他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闭眼,睡觉

迟雪洱只要心中挂着事就很容易睡得不踏实,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有彻底进入睡眠,意识朦朦胧胧的,在随时要睡过去和混沌的清醒间频繁转换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到卧室的门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迟雪洱的神经敏感地跳动,却没有完全醒来,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进来了,但又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梦中的疲惫和无力感却让他完全掀不开沉重的眼皮。

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躺在一片虚无之中,周围自茫茫的,非常没有安全感

徒劳的恐慌和挣扎让他现实中眉头皱成了川字,似乎被很可怕的梦属困住了。

一只手轻搭上他的额头,掌心温热宽厚,伴随着一阵熟悉的气息

闻着这股好闻的味道,在梦中孤零零的的迟雪洱似乎找回了一些安全感,额间的那一小片温度也像是有魔力般向全身蔓延,有种被暖洋洋的温泉水包裹着的感觉。迟雪洱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在意识彻底沉眠之际,喃喃低唤:“陆熵.....

第二天清晨,迟雪洱是在闹钟的聒噪下才艰难醒来的。

他作息向来规律,以往都是在闹钟响之前就会先醒来,可昨晚睡得实在不踏实,讨厌的梦做个不停,根本就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疲急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四肢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揉着微涨的太阳穴从床上起来,陆熵已经不在房间了,但从旁边略微凌乱的枕被来看,还是能分辨出有人睡过的痕迹。他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洗漱完下楼,看到陆熵已经坐在餐桌那里,正在用平板浏览新闻,闻声抬眸看他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却都没有说话。迟雪洱也自然而然再次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瞬间不好意思再看他的脸,尴尬撇开视线。

宋叔倒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走过来跟他问早,又把椅子拉开,让他赶紧坐下用早餐,说有他喜欢的灌汤包和现磨豆浆。不用他特意介绍,迟雪洱也已经看到了,汤包的味道香喷喷的,皮薄晶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看他坐下,对面的陆熵才放下平板,拿起手边的筷子

两个人吃饭都很安静,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微弱声响

陆熵本来就是寡言的性格,不工作的时候,几个小时不发出一个音节的情况也是有的,迟雪洱倒是算活泼,也爱跟人聊天,只是今天受心情的影响,身体也头昏脑涨的不舒服,整个人懒懒的,也就只闷头吃饭了。艰难吃完几个汤包,慢吞吞舀着豆浆喝时,听到对面陆熵突然沉声开口:“一会我送你去学校。

”啊?”迟雪洱抬头,迷茫眨眨眼:“不用了吧,你工作那么忙,让司机送我就行了。

陆熵已经用餐完毕,用餐巾擦拭干净嘴巴,低眸看着他:“我送你。

他的神色还是如往常一般冷硬,干脆的语调也透出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感

迟雪洱知道再拒绝也是无用,微抿了抿唇,低头继续喝他的豆浆。

车子平稳驶到b大校门,一路上陆熵都平板不离手,似乎是在看财报或是合同一类的文件,看得迟雪洱都替他觉得心累。更加不理解明明都忙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非要送他来学校

”那我先下夫了。

迟雪洱拿起书包,跟旁边的人打招呼

陆熵这才将平板放下,抬手捏捏鼻根:“一个人可以进去吗?

这是什么问题,他是来上大学,又不是幼儿园,干嘛把他当成一个人就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孩子看

迟雪洱有点不悦,声调都高了些:“正常的大学生是不会在自己学校里迷路的。

语气听着明显是带情绪了

陆熵略有些诧异地低头,瞅着他有些薄怒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都睁圆了些,里面的光点水水亮亮,小鹿般鲜活生动他没忍住笑了,唇角微微翘起:“不是那个意思,你从早上起来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刚才一路过来也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迟雪洱愣了愣,没想到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那么问,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被他看出身体的是样”我没事。

意识到刚才是误会他了,迟雪洱有点脸热,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软:“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睡好,你别担心。陆熵微垂眸,目光在他白玉一样的脸颊上滞留片刻,抬起手背在上面碰碰,触手冰凉柔滑,像是最高级细腻的绸缎"是因为那件事才会睡不好吗?

迟雪洱因为他的触碰下意识绷着神经,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又是一僵,他明明已经努力避免去回想那件事了,没想到陆熵竟然这么随意就再次提了起来。撇开眼,语气含糊地回答:“不是,我没有在想那个......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底气不足,也不敢去看陆熵的表情

“是吗。”陆熵嗓音淡淡的,语气也很平缓:“那去上课吧。

这句话犹如赦令,迟雪洱发自内心的松一口气,低低“嗯”了声,便一把抓起书包推开车门。

“洱洱。‘

车内传来男人叫他的声音,迟雪洱心跳加快,怀里抱着书包,微微弯下腰。

他身后是大片古朴粗壮的银杏林,秋末冬来,叶片金黄犹如大桶油漆泼酒,浓墨重彩的画面里,纤细苍白的迟雪洱更像是误入进来的雪地精灵,极致的干净透明。陆熵坐在车内,面部冷硬的线条半掩在阴影中,目光显出几分柔和:“如果不舒服要及时联系我,你什么时候打电话我都会接。迟雪洱微愣了下,抱紧怀中的书包,抿着唇点头:“好。

因为不是住宿舍,即使陆熵提前出门送他,到教室时也还是比大多数同学晚了些许,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瞬间收到了很多道视线的注目礼,让他尴尬无措。好在提前占好位的颜清在座位上冲他挥手,他才赶紧低头快步走过去

坐下来后长舒口气,颜清在旁边撑着下巴笑他:“又还没有打上课铃,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迟雪洱把书包打开,往外拿课本,小声回:“很多人都在看我,我可能有人群密集恐惧症。”

颜清无语:“什么人群密集恐惧症,你这典型的社恐好吧,再说,他们看你纯粹是因为你这张脸,你看其他迟到的同学,有人愿意多施舍两眼吗。迟雪洱早就习惯了他的打趣,不打算搭理他让他来劲,把绘本摊开放在桌上,抬手在胸口抚了抚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跳总有些快,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颜清这才注意到他比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微皱了下眉,放下撑着下巴的手:“雪洱,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嗯?”迟雪洱顿住,怎么都说他脸色差,他今天气色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抬手在脸上拍拍,想要借此拍出些颜色来:“没事,就是昨天没怎么睡饱。

颜清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但是气色真的不太正常......

这时教授推门进来,教室里褰率吵嚷的说话声也渐渐都停下,迟雪洱压低身子小声说:“上课了,别说话了。虽然一直在跟人强调他没有事,但挨了两节大课,下课铃响时,迟雪洱还是不撑不住地趴在课桌上。颜清在旁边收拾课本,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会要晕了吧!

他说话没控制音量,还有周围急着下课吵吵嚷嚷的学生们,迟雪洱觉得自己的耳膜嗡嗡的,像是有一个大明星在他耳朵里开演唱会,神经一跳一跳,连带着后脑勺也胀胀的疼恹恹地耷拉着睫毛,面色也愈发透明苍白:“没有晕,就是有点犯恶心,可能是早上吃的太少,又有点低血糖了吧。‘"真的假的?”颜清不太相信,打量着他怕人的脸色:“你这可不像是简单低血糖的模样,要不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真不用。”迟雪洱摇头,强撑着力气坐起来:“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校医室也是一样。

颜清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久病的人是会对医院有抵触心理,又提议说:“不然你去我宿舍躺一会,我那几个室友中午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在外面泡网吧,一般不回宿舍,不会打扰到你。知道他是好心,而且以他们的好关系,互相去对方家里或是宿舍中借宿也是寻常,可迟雪洱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行他知道自己身体有多娇气难伺候,只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就要适应许久,更何况还是要睡在别人床上。即使这个人是颜清也不行,不然到时候他不仅休息不好,反而会因为心理因素让身体情况更恶化,更加得不偿失,也会给颜清添很多麻烦。“还是不了。”迟雪洱摇摇头,这会开口声音都比刚才弱了许多,气若游丝的,就是他想骗自己也没办法了。抬手撑了下眩晕的脑袋,低喘了两口气:“接下来的课我上不了了,你帮我请个假。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想着上课了。”颜清一脸严肃:“要回家吗,今天也有司机在外面等着吗?

昨天豪车接送的场景颜清可一直没忘

迟雪洱刚想说话,却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努力压了下,低声说:“今天没有,我要打个电话。今天是陆熵亲自送他来的,车子当时就开走了,还特意交代说放学时间会有司机过来

迟雪洱往书包里翻手机,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现在的脆弱程度,艰难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的位置,意外地发现他现在手已经软得使不出什么力气了颜清见状直接也把手伸进去帮他找,轻松拿出来:“我来帮你打吧,找進?

迟雪洱用手臂撑着书桌,犹豫了几秒,睫毛颤抖着闭了闭:“给,宋叔。‘

颜清没敢耽搁,立刻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宋叔似平对迟雪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听完直接就说马上派人过来接,没多说一句废话。既然有人要来接了,他们也不能一直在教室呆着,迟雪洱现在身体虚软无力,只能被颜清半扶半搀着出了教学楼。教学楼外有一处中心花坛,离校门不远,怕车子来到不好找,迟雪洱便让颜清扶着他到花坛边坐着等入了深秋冬,温度愈发地低,头顶的太阳是白色的,照在身上没什么热意,有风吹过时,迟雪洱便不自觉地往颜清怀里钻,身体本能地寻求热源。颜清又闻到他身上那种清幽好闻的药香,怔了怔,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却被手中过于单薄伶仃的触感吓一跳,隔着外套都能摸到清晰的肩胛骨。这么清瘦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疼。

”雪洱,你真的太瘦了,平时要多吃点饭,这样才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这类话迟雪洱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几百遍,耳朵已经起茧子了,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唇角带笑地回复他:“好。"颜清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好像有点红,眼睛里零蒙蒙的,嘴唇的颜色也比刚才深了些,担心地去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雪洱你好像发烧了。“嗯....”迟雪洱低吟一声,贴着他冰凉的掌心蹭蹭:“好像是吧,好冷.....

“靠......”颜清闻言忙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还把外套掀开拢住他,这如果只是简单的反胃恶心还好,发烧可就严重了。抬头往校门外的公路上瞅,啧道:“怎么你家司机还没来,发烧可不能一直坐这吹冷风了。

想到宋叔平时做事的效率,迟雪洱并不为此担心,忍着头痛宽慰他:“再等一会吧,应该就快了。颜清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迟雪洱已经阖上了眼,面颊上的潮红愈发明显,显然是难受极了,看得人揪心,便也不忍再说什么,抱着他默默等着。没过多久,耳边蓦然传来一声鸣笛,颜清抬眼,看到一辆深灰色的宾利从校门缓缓驶进来

虽然没有任何预兆,甚至车子跟昨天都不是同一辆,但颜清还是瞬间就确定这是来接迟雪洱的

立刻就来了精神,坐直身体等着那辆车靠近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从上面下来,身材高大挺拔,气质斐然,眉眼间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奢华贵气。颜清看得眼睛发直,心想他刚才是给一个叫宋叔的人打的电话,怎么面前这人看起来却跟电话里那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全然不同。还在震惊时,男人已经大步朝这边走来,离得越近便愈发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场,尤其当他垂下眼,锋锐的目光更是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气湛湛,直直贴面压下,让人避无可避。颜清心里没由来的一惧,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乎是落在自己搂着迟雪洱的那只胳膊上时,愣了愣,无意识就松开了手臂。”你,你好......

颜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呆滞傻气

只是现在也不是他觉得丢脸的时候,迟雪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请问你是雪洱的家人吗?

不确定这是不是宋叔,那称呼家人应该是没有错处的。

陆熵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一声。

颜清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他怀中的人突然轻轻哼了声,调子微颤似有痛苦,像是被他们说话的动静吵醒了,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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