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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爱撒娇的孩子一样,迟雪洱也会在生病时想要得到身边人的关心和呵护。但这种情况他只有在原来的世界中他的亲生父母那里享受过,来到书中的世界后,他就慢慢失去了这种权利。在迟家时,迟谷峰虽然对他一直有着长辈的关切和爱护,但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亲情维系,并不能做到让自己可以真正地依赖他。更不用说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伯母,那人平日里就特别讨厌“迟雪洱”病殃殃的身体,说因为他家里的空气都沾上了病菌的霉气,多看他一眼都觉得不吉利。后来来到陆熵的别墅,这里的人倒是都对他很好,不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其他原因,至少每个人对着他的时候都是让人心情放松的笑脸,宋叔对他甚至比亲叔叔还亲,也正是因为他的和蔼慈祥,才让迟雪洱在别墅里一开始的日子显得没有那么难熬。每次大大小小的病痛时,也都是宋叔陪伴他的时间比较多,迟雪洱自然很感激,但是感激除外,内心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填不满的孤独黑洞这种孤独感,是宋叔这个“外人”不可能触碰到的地方。

迟雪洱也明白,只要是在这个世界里,他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能触碰到这个“黑洞”的人

他一度是这么认为的。

但不知为何,刚才听到陆熵说“不想离开他”那句话时,他毫无波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突然揪了下,针刺般的疼痛细细密密,从每一根血管的血液顺着向上传递,流到喉管,又流到了眼眶。于是他的眼睛也变得疼痛起来,酸胀难过,连视线也开始模糊,一时也分不清是因为心脏还是这场正在折磨他身体的高烧的原因。不知是不是他此刻心境上的迷茫也表现在了脸上,这幅样子又被一直观察他的陆熵都收在眼里,所以他竟然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陆熵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的神色,下一秒就感到脸被一双大手捧住,陆熵紧皱着的眉头也瞬间凑得更近“怎么又哭了,哪里很难受吗?

迟雪洱愣愣,怪不得从刚才开始眼前就像是蒙着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原来是又哭了,可能是被烧得神经都麻木了,竟然连一直在掉眼泪都没有知觉,迟雪洱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竟然接连哭了两次,但比起无意识掉眼泪这件事,陆熵的反应其实更让他惊讶,印象中,昨天晚上似乎也看到过陆熵露出类似的表情

眉头紧锁着,一言不发地不停帮他擦眼泪,神色严肃到好像不是在安抚人,而是在应对一件很让他头疼的商业难题平目里寨言少语,感情淡漠到好像天生就不会对任何事物有太多情感波动的冷峻男人,竟然会对几滴眼泪这么在意。迟雪洱呆滞地望着他,有点发现新大陆的奇妙感觉

陆熵的袖口已经全部被泪水浸透,只好又把床头的纸巾拿过来,擦了一会就有些下不去手,小少爷的眼睛已经肿得他不敢再用力碰,眼尾通红,再哭下去就真的成烂桃了。这么小的身体,掉起眼泪来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最后把快淌进发丝间的一缕新鲜泪痕擦干,陆熵放下纸巾,手指勾起他下颌,语气严肃:“再哭我就要亲你了。迟雪洱还在怔神,被烧得麻木的大脑神经连反应也变得很迟缓,耳膜里也一直嗡嗡的,虽然看到陆熵的嘴唇在动,却并不能及时消化他说的内容。懵懂地望着他,眼神水润迷茫。

虽然知道他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发烧反应迟缓,可这副模样幅落在陆熵眼里,却莫名透出一股诱惑的意味。陆熵微眯了眯眼,捏着他下颌的手轻轻收紧,目光锁在那双红润的嘴唇上,慢慢低头。

距离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滚烫地交缠在一起,一只手却突然插.进来,挡在两个人即将碰触的嘴唇间,陆熵抬眼,目光深深地睇进身下人的眸中。

迟雪洱已经醒过了神,眼睛睁得很大,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的原因,眼泪似乎真的停止了

”我,我不会再哭了。

陆熵默默看了他两秒,起身离开时还是在他滚烫柔软的手心印下一吻

亲得迟雪洱人酥麻麻的,本来就使不上力气的手腕更软了,脸颊也变得很红,比直接亲他嘴唇时的感觉还要来得强烈陆熵坐回去,随手将刚才擦拭用的纸团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坚强的小少爷,这段时间被送进医院那么多次,多的是比这次严重得多的情况,但也从没见你掉过一次眼泪,今天才知道,再怎么假装坚强,原来也不过是个喜欢撒娇的小朋友。陆熵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其实相当随意,就像是闲聊时漫不经心地提起一个不重要的话题,他甚至都没有看向迟雪洱,只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捡着床边的纸团,似乎也并不期待迟雪洱会给出什么答复。迟雪洱知道,陆熵这样其实是不想给自己压力,他不会轻易窥探自己的内心,说与不说都是他自己的自由,这是独属于陆熵的一种温柔。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陆熵丝毫没有惊讶,将纸巾都收拾干净,又把被子拉到他肩膀处,将被角体贴掖好,做好这一切后便要起身离开。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

陆熵微顿了下,垂下头,看着床上的少年

迟雪洱还是红红的眼眶,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忍着泪水,声音也含着浓浓的鼻音:“你去哪。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陆熵仿佛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没有说出来的话语

[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陆熵轻咽一下喉咙,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又很重地摸了一下,有股情绪在里面发酵膨胀,他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反握住小少爷还在发抖的那只手,十指扣住按压到他头顶,俯下身,几乎零距离地覆在他身上。“我没说要走,只是想去洗个手。

迟雪洱吸一下鼻子,鼻音更重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不要去。

陆熵轻笑:“说你撒娇,还真的开始撒娇了。

”咽

迟雪洱偏头。脸颊在他扣着自己的手臂上着恋地轻蹭

陆熵无声轻吸一口气,眸光逐渐变暗,本来是什么都不想做的,可看他这么乖的模样,先前的忍耐似乎一下全都变成了笑话”真不想让我走?

迟雪洱抓着他的手指,虽然没有力气,但还是竭尽所能地点着小脑袋

陆熵垂眼,微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下:“即使我还会继续对你做这样的事

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温暖的触碰,迟雪洱抖了抖睫毛,竟然第一次在心底生出不够的念头

他为内心有这种转变感到羞愧,眼眸中有水润的光点在晃动,微仰着秀气的下颌,在男人唇上同样回吻一下。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和行动却已经向陆熵表明了所有

陆熵喉结耸动,顺势将他的嘴唇重新含住,枕头上方的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也随着亲吻的深入越扣越紧。因为发着烧的缘故,迟雪洱的口腔很热,像是要将在里面口的舌头融化,缺水的嘴唇略微干躁起皮,亲起来时有点刺刺的摩擦感,麻酥酥的。陆熵用舌尖帮他湿润时,迟雪洱还忍不住发出平时绝不会承认的真实感想

”好舒服.....

甚至还在陆熵从他口腔里退开时,不知足的伸着舌尖去挽留。

太粘人了,陆熵被他勾得身体火热,发际间已经隐隐透出湿润的汗意,垂头望着他面颊绯红如霞,呼吸急促的模样,知道现在不可以再给他的身体过于强烈的刺激。指腹擦掉唇角掉下来的水丝,最后嘬一下他已经被亲得红肿不堪的双唇:“睡一觉吧,宝贝。

迟雪洱虽然还不满足,但是精神状态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得到陆熵不会离开他的承诺后,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懈,脑子晕晕沉沉的,意识迷离地阖上了眼睛良好的休息永远是应对病痛最好的良药,经过一上午的补眠休养,迟雪洱的身体情况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高烧也退了下去,醒来后看到陆熵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陆熵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清淡的营养饭菜,就等着他醒来后补充能量

东西也是送到卧室里来的,陆熵亲自喂他,粥是一口口吹凉了送到他嘴里,甚至吃完饭想要小解,也是陆熵抱着他去的厕所上完厕所又被抱回床上,这期间有来收拾餐具的佣人刚好撞到这一幕,虽然规规矩矩一眼也没有多瞅,还是把迟雪洱给难为情个够呛,"其实我现在能自己走路的。

身体被重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陆熵又从旁边扯过两个蓬松的鹅绒枕给他垫在背后,迟雪洱舒服地窝在上面,不太有气势的表达不满“嗯。”陆熵并不否定他的话,声音平静:“但是我帮你会更有效率。

这么说也的确让人不能反驳,迟雪洱嘟嘟嘴,无意中瞥到旁边的矮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抬头看向床边的男人:“我睡觉时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陆熵也朝电脑瞥一眼,语调轻描淡写:“开了个短会,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

都需要休息时间的老板亲自开会处理了,怎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这么说也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罢了而之所以会这样,可能就是早上他烧得稀里糊涂时一个劲缠着陆熵不让他离开的原因,虽然现在已经退烧了,可当时的记忆却并没有随着高烧一同消散,反而在他脑中无比清晰地回闪他当时脑子是真的烧坏了吧,竟然敢对陆熵那么撒娇

迟雪洱越回想越是羞臊,也不敢去看陆熵的脸,几根手指无意识互相抠来抠去:“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陆熵帮他轻轻掖好被角,闻言抬眼朝他望去,床上用的被子向来够大够蓬松,迟雪洱完全陷在里面,本就清瘦的体型显得更小了,乌黑的头发垂顺,下巴尖尖的,细长白皙的颈子上,睡衣领口遮不住下面的几处红痕。陆熵目光微暗:“是谁说今天不想让我离开的,我在遭守承诺。

他果然也没忘记那件事,迟雪洱脸颊发热:“你已经遭守了,我现在也没事了,真的。

陆熵默了一会,声音低沉道:“用完就丢,宝贝原来是有这种坏习惯的人吗。

“什么?”迟雪洱一愣,慌忙抬头解释:“我不是....’

下一秒他就立刻后悔了,对面的男人似乎就在等着他面对自己,表情似笑非笑,深邃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迟雪洱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口“噗通”一跳,在他伸出手来时也忘记要躲避

陆熵握住他的后颈把他从枕头里挖出来,拇指在耳后最柔软的地方搓揉,动作很轻缓,像是安抚:“还记得你昏睡前我们没做完的事吗,我现在想继续,可以吗?"迟雪洱被他揉得腰都软了,颈椎那里也使不上劲,呼吸变快:“什么事,我,我不记得了。

这实在是很拙劣的谎言,以至于陆熵听到后都忍不住轻笑了声,手掌用力,将他的身体搂得更近了些,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沉哑:“小骗子。说罢便直接咬住他的下唇,撬开缝隙吻了进去

似乎是为了弥补迟雪洱发烧时的不满足,这是一个很长很折磨的深吻,迟雪洱也是在这恐怖的一吻中深刻明白,陆熵之前所说的“会忍不住一真对他做这种事”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亲吻,翻来覆去的嚼弄啃噬,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迟雪洱有种陆熵可能真的想要通过这个小小的入口把他吞吃入腹的恐怖念头吻完两人也没有立即分开,迟雪洱已经完全被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到陆熵腿上,陆熵用一条手毯惠住他,低头蹭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厮磨缱绻迟雪洱伏在他胸口努力喘匀呼吸,他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只能虚弱地任由陆熵摆弄

“什么味道,好香。

陆熵埋在他光滑的脖颈上深深吸了口气,哑声说:“嗯,是好香....

迟雪洱被他说话时的气息弄得有点痒,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热意立刻在脸颊迅速蔓延,慌张转移话题”我是说有什么香味,有点像花香,是玫瑰?

说罢努力从陆熵胸前抬起头,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果然看到窗台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新鲜插瓶玫瑰“是失丽叶,

“嗯。”陆熵把他摁回来,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天气冷了,外面的很多花都不再开了,你又喜欢朱丽叶,我就让人一早从温室送来一些,你还喜欢其他什么品种,以后每天早上让他们定时送过来就行。迟雪洱盯着那些漂亮娇嫩的鲜花出神,突然问:“我喜欢朱丽叶?

陆熵用手指撩他的头发,嗓音有些慵懒:“嗯?不是吗,你不是经常画这种花。

陆熵闲暇时去过迟雪洱的画室几次,小少爷的确热爱绘画,脑袋瓜里的灵感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作品产出。陆熵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眼扫过去,看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花,高贵华丽,濃绝热烈,与迟雪洱其它的画作风格全然不似一派。迟雪洱有些惊讶于他连自己画过什么都有留意,但被他这么一说,便也同时在脑内回想一下,好像也的确是这样。自从第一次给陆熵画过那张“朱丽叶”后,他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想再画一次,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想画。”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朱丽叶。

沉默了几秒,迟雪洱突然小声开口,手指揪着陆熵衬衣的扣子,声音闷闷的:“比起张扬的玫瑰,我更喜欢兰花,水仙这样清丽不惹眼的类型,不论是培植的过程还是单纯的欣赏都会给人带来内心的平静。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小少爷说上这么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而且这似乎也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谈及彼此具体喜好的话题,不再是以往肤浅的“早安晚安”一类无效沟通,陆熵手指的动作停下,等着他继续说

迟雪洱的确还没有说完,长睫低垂,在眼睑投落一片浓密微颤的阴影:“比起我,你才更喜欢朱丽叶不是吗?陆熵闻言安静须臾,点点头:“应该是。

迟雪洱咽咽喉咙,想到接下来要问的事情是他在这段时间憋在内心很久的话,语调都不自觉紧绷了起来:“我以前隐约有听说,你喜欢朱丽叶是因为一位很重要的故人,因为那位故人喜欢这种花,所以你才会爱屋及乌,是吗?““故人......’

与迟雪洱预想中的反应不同,陆熵听后先是疑惑,而后表情逐渐有些出神,眼睛注视着窗台上的鲜花,似是陷入一些遥远的回忆中。即使他什么都没再说,迟雪洱也知道他有可能是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一早就明白的事,为什么此刻看到陆熵流露出这种神情时,他的胸口却还是会堵塞酸闷得如此严重呢。”确实是故人了。

在迟雪洱情绪陷到最低谷时,陆熵才在他耳边幽幽开口,语气低凉,仿佛还夹杂着几分忧伤。

迟雪洱一慌,竟然有些下意识地想要拦住他接下来的话

但或许是此刻的氛围过干温馨平和,很适合叶露心声,陆熵已经自顾自说起来:“是我外婆,朱丽叶是她生前最爱的花,也是她跟外公定情的花,我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多少受到些影响,也算是一种感情寄托吧。迟雪洱本来都要闭上眼睛打算装睡了,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心中震了片刻,疑惑抬头。

”你,外婆?''

“对。”陆熵低头,看到他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笑着捏捏他的下巴:“怎么这个反应?

迟雪洱还没从惊诧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大脑也同时在快速运转,之前在别墅听到的传言都是陆熵因为以前的爱人才会对朱丽叶爱屋及乌,怎么现在变成外婆了;他晕平平的,一时也忘记说话

陆熵却好像由此想到了过去的事,难得话多了起来,下巴抵在他软乎乎的发顶,微叹口气:“我跟外婆感情很好,她晚年病痛缠身,临终前走得并不安稳,最后一段日子是我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现在想想,也过去很多年了。迟雪洱静静听他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说有照顾人的经验。也是指你外婆吗?

陆熵点点头

迟雪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隐约觉得自己在某些事上似乎误会陆熵了

传言不一定是真的,那他记在脑海中的小说情节呢,是不是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

可就算有些细节上会有出入。那也不代表他这个小炮灰的命运会有巨大改变

想到这里,迟雪洱心中本来浮起的一点欣喜的小火苗又瞬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熄灭得无影无踪他不想再多想了,脑子实在疼得很

感到怀里的身体突然蜷了起来,脑袋也埋在他胸前,只露出毛绒绒的后脑勺,陆熵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故事联想到他自己的亲人,所以觉得难受了便隔着毛毯抚摸他清瘦的脊背:“冷不冷,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再睡会。

看迟雪洱小幅度地点头,陆熵便又掀开被子让他躺回去

”你不去工作吗。

陆熵给他轻轻掖好被角:“等你睡着后再说。

迟雪洱摇摇头,目光注视着天花板,漆黑的眼珠里光点很弱:“你去忙吧,我想自己躺着安静一会。陆熵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站起身,垂头静静望着他

即使不去刻意在意,还是能感觉到男人自上而下笼置下来的深沉目光,像在幽幽的深海中铺开的巨大而广袤的网,一旦被网住,便逃无可逃。迟雪洱不想做一条被网住后又注定会被遗忘的无名海鱼,所以他选择了无视,疲急地闭上眼睛

须想的静滞后,耳畔才又重新响起衣料摩挲的案窘声音,陆熵弯下腰,手指撩开他的头发,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休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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