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假如精神力也算资源，那确实是以人为来源，人死即灭，不可再生。
“还是郁聪明，多亏有你。”
听着枫糖夸奖之语从七色海螺中传来，郁坐在黑色沙发上，开心地抚摸着怀中枫糖抱枕。
“没有啦，我只是习惯从这方面考虑，能帮到枫糖就好。”
对过答案就是不一样，枫糖信心满满地回答库夫林，
“我知道，是精神力！”
“对，就是精神力。”库夫林如引导学生回答的老师般，给枫糖提供下一条线索。
“你和索格洛进来时，对那道公民之银有何感想？”
“挺高挺大，就是没能打一拳试试硬度。”枫糖贯彻青年人设，自然地将话语中带入情绪。
接下来便是恍然大悟环节，人畜无害的脸庞上震惊流露，
“库夫林首领是想说，公民之银底部那些基石里，存储的精神力其实来自那些聚居点？”
“正确，准确讲是在‘异邦之光’计划实施之后，里边存储的精神力大部分都来自聚居点。”
“为了方便枫糖你理解，接下来我们以银之城为例，按时间来讲述，”
一条光带从库夫林手中出现，他夹住双指间实体化的精神力方块，将其插入光带中间。
“这个方块用来指代5999年夏到5919年秋，从进攻开始到最后一支异邦人队伍偃旗息鼓，
历时二十年的‘异邦之光’计划。”
“我们接下来从计划开始前讲起。”库夫林食指点在精神力方块左侧，
“最初，身为战胜方的原人联盟可谓是随心所欲，把战败国聚居点当做自家后花园般，
任意蹂躏，无恶不作。
这个时期虽然两方实力对比非常悬殊，原人联盟依旧采取高压政策，
他们强迫聚居点居民们参与各种高强度劳动，哪怕这些产出和机械+ai方案产出相比，堪称九牛一毛。”
“他们的目标是使得这些普通人筋疲力尽，无力他顾？”
枫糖心想这个我熟悉，以前师傅打压某个下属时，就是频繁给他丢脏活累活。
当下属想通过转所逃避时，师傅还会借助网络所所长这个整个科学院唯有十四席的尊贵身份，
给其他研究所打招呼不接收，导致最后那个下属只能乖乖听话。
“嗯，但这样也有弊端。枫糖知道是什么吗？”库夫林循循善诱，
“不知道。”
虽然库夫林早已告诉枫糖后来发生之事，可枫糖确实没想明白，
他原以为聚居点那些居民整天工作轻松，有足够时间来准备，没想到他们还要人工劳作至日暮西山。
神完气足和疲沓不振，这两种状态下进行思考，效率怎么可能一样。
“会铸成奇迹，当压力超过某个临界点时，群体中没有个体会想着投降甚至叛逃，”
库夫林将方块左侧光带捏入拳中，语调铿锵有力，
“他们退无可退，唯有凝心聚力，奋起反抗。”
“这便是‘异邦之光’计划真正的原动力。”
“那计划实行这二十年呢？”枫糖将心中被激荡起的热情压下，冷静地望向精神力小方块。
“这二十年啊，”库夫林神色复杂地释放方才手中光带，转而抓起小方块端详。
“这二十年非常复杂，哪怕不讨论其他城邦只聊银之城，也得讲上几个小时。”
“得，库夫林首领你还是讲最标志性事件吧。”
枫糖一听头都大了，这么搞他今晚不还得在这儿吃晚饭？
“行，那我就直接讲失败吧。”库夫林毫不迟疑，仿佛就在等枫糖出言般。
“5917年，银之城集合全部高精尖技术，
历时十六年，终于打造出一件以精神力驱动的至强武器，银之刃。”
“这件武器出世后，整个银之城的战局急转直下，
当时那代银之城都之贵族不计后果地从各处抽调精神力，
异邦人组织在银之城中的成员被他们不计平民损伤地成片斩杀，
几位领袖也为保护成员和平民而落入陷阱被杀害。”
库夫林捏碎精神力小方块，拿起最后一截光带。
“所以说在5917年，银之城的异邦人组织就失败了？”枫糖心想说好的5919年呢？
“对，其他城邦的异邦人组织失败方式也大同小异，至于5919年秋，
那是红之城正式宣布新政体成立的时间，我们不讨论这个。”
看出枫糖心中疑惑，库夫林简单地做出解释。
“哦，所以接下来就是银之城异邦人组织。‘我们’在这千年间的发展？”
“是也不是，接下来我要讲的是城邦战争的事情。”
“呃，城邦战争是什么？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吗？”
按枫糖过去浏览过的资料，城邦战争每七十年一次，
由各个城邦间原人带领固定数目扈从进行一场低烈度战争，奖励是某种优秀矿脉开采权。
“战争过程关系不大，筹码倒是关系很大。”
没给枫糖发问机会，库夫林再次给出答案，
“因为原人们拿出的筹码是，‘聚居点七十年所有权’的优先顺位挑选权。”
“原人们这么缺精神力，连这点都不放过？聚居点那种高压政策，精神力产出很少吧。”
“因为在战争期间发动过太多次银之刃，公民之银那些存量早就被挥霍一空了。”
库夫林不齿地嘲讽都之贵族，
“那些都之贵族怕没有精神力屏障不利于稳定，于是便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快速积攒精神力。”
“所以他们提高了聚居点人民生活待遇？”
枫糖想起自己三人穿过公民之银时，底部那块银卫基石里边的精神力存量可是丰沛得很，
他原以为是自移民时代结束后几十个世纪的精神力存量，现在看来是近十个世纪重新积攒起来的？
那答案便呼之欲出，
毕竟银之城能容纳人口总量恒定，那只能是开源。
人口数目不知比城邦人口多出几倍的聚居点显然是个好来源。
“是啊，都之贵族们可出了个好主意！”
“他们给聚居点设立政府；减少人工劳作强度；建立配套的学校，医院。”
库夫林咬牙切齿，
“甚至还有狗屁的临终关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