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问完好后视线一转，就看到祁舟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
他汗毛倒立，讪笑几声，眼神飘向别处，不敢再直视祁舟。
宋昭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趣的互动，眼瞅着这辆小电驴，不确定地问道：“你想让我开着这个带你转转？”
“有问题？”祁舟还没从刚才的杀气中走出来，看向宋昭的神色也不怎么和善。
哪里敢有问题……
宋昭摇了摇头。
祁舟收回视线，冷声说：“去青城大桥。”
宋昭微微蹙眉，怎么要去那儿？
他拿下挂在车把上的头盔，疑虑道：“好像只有一个头盔。”
“你戴着，”祁舟长腿一跨，坐在后座，“你是司机。”
宋昭勉强扯动嘴角：“谢谢你了。”
李佑牵着笑想要快速退场，奈何在转身的一瞬间被祁舟叫住。
“李佑，办事不周到，扣工资。”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李佑立刻僵在原地：“啊？”
宋昭向他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李佑成功接受到，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上车。”
祁舟冷冰冰地说。
宋昭戴上头盔，跨坐在前座，启动小电驴。
深夜的青城依旧很热闹，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行人络绎不绝。
祁舟坐在后座，一条胳膊打着石膏，另一只手瞄准了宋昭的腰侧，摸了上去。
他在第一次与他进行床上运动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腰间的软肉极其敏感。
每次一碰到那里，宋昭便情不自禁地抖一下身体，后面也跟着缩一下。
祁舟对这个发现欣喜若狂，他故意克制着自己不去碰那块软肉。
直到最后，宋昭筋疲力竭，使不上劲的时候，祁舟恶劣地俯下身，用尖牙轻轻地咬了口他的腰侧。
宋昭就像脱水濒死的鱼被放入大海，感受到水流后迅速摆动鱼尾扑腾起来一样，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
那时他的反应深受祁舟的喜欢。
祁舟继续用牙尖磨着软肉，宋昭的声音都哑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末了喘着气，低声说：
“求……你了……”
染着哭腔的祈求总是能让祁舟瞬间心旷神怡，他松开了牙，直起身体，俯视着宋昭。
宋昭的眼中蓄满泪水，白皙的手指紧抓床单，皱成一团。
祁舟不由自主地摸上了他的腰。
指尖与腰侧相触之际，宋昭明显的抖了下身体。
他不由得拔高音量：“你……你干什么？”
“抓着你啊，要不然我翻下去怎么办？”祁舟一脸无辜地说着，手上却微微用力，轻轻掐了掐他的腰。
宋昭的声音立马变调：“你别把手放在那里。”
祁舟明知故问：“为什么？”
“你！”宋昭呼吸不稳，扭着腰想要极力躲避他的手掌。
祁舟笑出声，挪开手，不再逗他。
宋昭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祁舟的这招毫无抵抗力，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刚才。
车身一晃，祁舟在这时靠了过来，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你又干什么？”宋昭紧张地问。
他是真的怕了祁舟了。
祁舟半天不说话，靠着他闭上眼。
晚风阵阵吹过，轻抚脸颊。
就在宋昭以为时间会这样一直停留的时候，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你身上好香。”
宋昭：“！！！”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宋昭甚至一时间不能分辨出自己载的是祁舟还是某个痴汉。
“你正常点，我在开车。”宋昭一字一句地说。
祁舟轻笑一声，悦耳的声音飘进头盔里，传进宋昭耳中。
宋昭听着他的笑声晃了晃神，只一秒钟，就又被身后的男人拉回思绪。
“你干什么！”宋昭吼出声。
祁舟拱着脑袋往他脖颈处钻了钻，听到吼声后抬起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宋昭皱起眉毛：“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在开车！”
“你开呗，我就蹭蹭。”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叫“就蹭蹭”？
宋昭翻了个白眼：“你别这样行不行，很危险的，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
“别动！”祁舟突然声音一紧。
宋昭也被他这一声搞得紧张起来，绷直后背不敢动：“怎么了？”
“我会起反应的，它最近很想你。”祁舟贴在他的头盔边上，暧昧地低语。
！！！
宋昭大脑瞬间宕机，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的男人笑着往后靠。
宋昭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他用来消遣自己的玩笑话，不管哪一种，在他听来都无异于把他脱干剥净，赤裸裸地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参观。
宋昭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脸颊的温度正在不断上升。
身后的男人今天晚上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老是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不成被那个男人骂傻了？
宋昭想得头痛，加快速度，来到了桥上。
祁舟突然出声指路：“往前开，看到那个牌子了吗，就停在那里。”
宋昭按照他的指示开车前往那里。
越往前开，藏在心底的情绪就越翻涌而上，他的胸口仿佛被堵了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祁舟在身后说：“停这吧。”
宋昭停下了车，车身晃了晃，身后的男人迈开腿跨下了车。
祁舟走到桥边，单手撑着栏杆，俯身往下望去。
天色漆黑，桥与湖相隔的距离很远，祁舟睁大了眼，除了偶尔能看到翻滚的银白色水花以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宋昭远远的站在一旁，拎着头盔，面色沉重。
他看着祁舟的背影，陷入沉思。
祁舟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直直地注视着发呆的宋昭。
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眉头紧皱，眼中没了焦距。
祁舟眯着眼，没有打破他的回忆。
桥上忽然刮起一阵烈风。
祁舟深吸了口气，宽松的t恤被身后的风吹得向前鼓出一大片。
宋昭的回忆也被这阵风给打断，他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两人隔空对望。
呼啸的风吹过，祁舟动了动嘴，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了宋昭耳边。
“宋昭，你当时站在这儿都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