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孟度笑着伸手比了比他的个子,五年前入学

俩人到了食堂,赵秀才忙活完今日份的酱猪肘,笑呵呵地迎出来:“听说你考中了,恭喜沈秀才,恭喜孟夫子。”沈持谢了他,去里面的储藏间一看,有酒,新酿的桃花酒,跟孟度说

孟度摆手:“快去。”

沈持快步来到紫云观的后墙处,翻进去,“咚”的一声落地,惊起一边敲磬一边打瞌睡的小道童邱长夏:“有贼。“长夏师兄,”沈持拍拍衣服上的土:“是我。”

邱长夏立刻跑走呼叫:“师父,师父,沈小郎君来了。”

沈持:....."

不知道的还以为盗贼进观来偷东西了呢。可这破道观又有什么好偷的呢。

邱长风赶来,眼一瞟他:“大门不够你沈秀才走?”

“道长,”沈持在他面前从来没脸没皮的:“孟夫子让我来请道长去喝新酿的桃花酒,来不来?”

“沈秀才先回,”邱长风一本正经地说道:“贫道随后就来。”

好似去换干净衣裳了。

沈持:“...."

就随便吃顿饭,真不用准备什么的。

书院食堂。

等邱长风一到齐,孟度打开了最里头的一间小黑屋,让赵秀才把饭菜摆进去:“找个僻静处喝酒。沈持看了眼邱长风,道长正在眼馋那一坛桃花酒,身上没有半分仙风,竟被孟度拐进了小黑屋。

而且孟度还不让沈持跟着他们喝酒:“食堂原本是你的地盘,你去随便弄些吃的吧。”

沈持:.....

好的,他只是个跑腿的。

小黑屋的门关上了,沈持望了望外面的日头:咦,这离晌午还早,孟夫子邀请邱道长喝的是哪顿饭的酒啊?还关起门来,莫不是要商议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沈持在食堂转了一圈,左看看老赵卤的酱猪肘,右看看他拌的凉菜:“嗯,真香,香迷糊了。”

“沈秀才,”老赵不怎么忙了,和他闲聊:“三年后是大比之年,该考举人了。”

沈持:“是啊赵秀才,听说乡试极难。”

“难。”赵秀才说了一个字,便沉默起来。

考举人太难了,他从二十来岁考到五十多岁,十几回乡试,回回坐进号舍九天一一成功地落榜了。天天想,日日盼中举,为中举耗费大半生心血,终于喝上了西北风。

沈持不敢多问,生怕让老赵太难堪,他见灶上炖了梨水,自己动手倒了一碗来喝,甜丝丝滋润润的,最解春燥。“有人说,咱们秦州府啊,算下来,一个半县三年才

一个举人,”赵秀才却又跟他聊起来:“咱们禄县呀,几届乡试下来都考不中一个举人呢。

县中有举人功名的没几个。

尽管禄县学风浓郁,城中家家有诵读声,可读书人就是中举难,千把个秀才里面也就考中三四个举人。比不得江南地方人才辈出。

朝廷给秦州府每年乡试的中举名额仅有二十来人,而一年年

菩榜的秀才积累下来,少说应试的也得有四五千人

好家伙,乡试下场的秀才比院试来的童生还多。

沈持:“.....""

求你别说了老赵,我好怕怕。

“不过你能在院试中考得第二名,”赵秀才看着沈持,寄于他莫大期望:“想来三年后的乡试不在话下。”沈:“"....这个真不好说

他悠悠然喝了梨水,又陪着老赵清洗食材,到了晌午时分,小黑屋的门咣的一声打开了。

传出来一阵淡淡的酒香气,让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紧接着,邱长风黑着脸从里面出来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吃好了喝美了,有被孟夫子好好招待....兴许话不投机,闹掰了?

沈持一愣:“邱道长。”

邱长风看也不看他,“哼”一声,走了。

沈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孟度满面春风地从小黑屋出来,眯眼对着沈持笑:“沈持呀,你跟为师去外头转转,为师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沈持更找不着北了:.....”他心道:孟夫子,拜托您把脸板起来说话吧,我以前看习惯了,您这样我心里发毛。走在书院的桂花树下,孟度轻轻扇了几下扇子,在道边的石凳上坐下:“往常考中秀才者,有回家闭门苦读的,也有经县太爷推荐到省城贡院去求学的,还有去寻访名师大儒,拜在其门下的....你是怎么想的?”青瓦书院的夫子们将学生教到秀才已经顶天了,已经没什么可教授的东西了。

拿这次院试来说,禄县考中两名秀才,是近年来最少的一年,盖因学政

潘聿春似故意要和国子监博士邹敏

对,邹夫子提倡多墨守成规少刻意求新,潘大人却出简单的题目,点写得最不落俗套的文章....神仙打架,那些听了邹夫子的课后下场的童生,这回少不得吃亏比方说江载雪他们那几个孩子。

另一名考中者是位三十岁出头的读书人,他早娶妻生子,大抵是不会到贡院去求学

也不会外出寻访名师大儒,多半只会闭门苦读。

而沈持年岁小,没有妻儿之顾虑,孟度觉得:他倒不必闭门苦读。

或去贡院,或去寻名师大儒拜师求学。

三十多岁的孟夫子面皮光洁,似乎不曾被岁月惦记,他摆弄着折扇,又追问道:“你有何打算?”“打算?”沈持一脸茫然地看着孟度。

他还没来得及想以后的事情,被孟度这么一问,说道:“前年在贡院求学,已得邹夫子授课,夫子,寻访名师大儒很盛行吗?”“许多年少考中秀才者,家中少牵挂,往往会外出访大儒,跟随他们学习,等到大比之前再回来下场应试。”孟度说道:“当朝大儒王渊,这个名字你不陌生了吧?”“当然,学生前年在贡院师从的老师邹夫子便是王大儒的学生之一,”沈持琢磨着开口,刚喝梨水滋润过的嗓子带着少年人的请冽:“从邹夫子身上,学生能窥得王大儒之博学,夫子怎么问起这个?”“听闻王大儒年初辞官回到江苏府同里祖籍地,在乡间建退思园,隐居不仕,”孟度说道:“许多士子到同里去拜在他门下,你....被春风缠住的蝴蝶栖息在树上睡觉,他欲出又止,笑道:“算了,怕你父母不舍得。”

沈持:"......"不,是他舍不得家人。

上辈子他出生时被医生判定先天心脏病活不过十六岁,他生父只看了一眼便再没出现过,生母把他抱给祖父母,很快他的父母离婚又各自再婚了,他磕磕绊绊地长大,直到考上大学,才又一次见到父母,他们很生疏,几乎没有话说。这辈子他胎穿来到沈家,父母很爱他,他贪恋这种温情,乍然被孟夫子建议到外地求学三年,沈持的内心是抗拒的。“夫子,”沈持说道:“我得好好想想。”

孟度:“嗯,这是大事,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合计合计。”

“嗯,”沈持想了一想,有个疑问:“夫子,王大儒来者不拒是个学生就收吗?”

那退思园得盖多大啊。

要是他忽然改变主意,决意到退思园去求学,可王渊不收他怎么办

孟度拿扇子指了指紫云观:“邱道长与王大儒相熟,你是他徒弟,他方才已经答应可为你写引荐信了。”沈持:....."

孟夫子下手真是又快又狠。还有,邱道长始终没说要给他当师父,孟夫子这是赖上人家了吧,怪不得道长方才黑了脸。“回去好好想想吧。”孟度笑道。

沈持:“学生告辞。”

是得回去好好思量。

他还是回了没玉村沈家。从清晨开门起,来往沈家的人就没断过,宴请的帖子不少,沈持一数,要赴十多顿酒席,有县令的有乡绅的还有老秀才们的....各路贵人都集齐了,排场很大。推不得,沈持只好应下。

一连数日不是在赴宴就是在赴宴的路上,沈持才学着饮酒,不过这个朝代的酒没那么高的度数,和后世的米酒差不多,酒液又甜又浑,但他最多喝一盅就要上头,有些微微的醉意,因而每每早早告辞回家,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把孟度的话翻来覆去地想。“阿池,离乡试还有三年时间,”这天,沈煌问他:“你去哪里念书?”

他听说考中秀才之后要求县太爷写推荐信而后去省城的贡院念书,怎么不见沈持有这般打算,他忍不住问儿子。沈持说道:“爹,孟夫子说当朝大儒王渊今年年初辞官回乡,建了个退思园,好多学子都

去找他想拜师求学.....我也想去,可是我不

想离开爹娘和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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