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1 / 1)

“是什么人?”王婉儿好奇的双眼瞪大。

袁雅芙摇头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这话还是我未进宫前一次偶然偷听二叔和祖母讲话得知的。”

此时王婉儿不禁想起上辈子王铮袁钧逼宫一事,沉默了会儿幽幽望向袁雅芙:“你胆子也太大了,事已至此,你难道不知他这是要造反?娘娘这要臣妇如何帮?”

袁雅芙缓缓低下头:“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们当初打着为我的幌子将我送进宫。我娘走得早,父亲对我的嘘寒问暖也只是在祖母面前做做样子罢了,继母因憎恨我娘当初夺走她的姻缘,对我更是不上心。唯有依靠祖母,努力把事事都做到最好,让她在众人面前有脸面,自小便是祖母说什么我就照做,从不敢有半点违抗。但是……如今这件事,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

她坐在那里,抱膝蜷成一团,因为极力克制着委屈和眼泪,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

王婉儿紧张的身子缓缓靠近了些,她没少见袁雅蓉哭过,但是袁雅芙在她眼里从来都是端稳大方的。京城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名门贵妇们眼中的好闺女好媳妇,闺中女子都该学习的榜样。

袁雅芙把脸埋在一边的衣袖上,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声没那么大了,王婉儿能听到她低声压抑的抽噎声。

只听袁雅芙抽泣着缓缓道:“我不求能脱罪,只希望陛下能法外开恩。”

王婉儿深感无奈:“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

说着袁雅芙扬起脸,缓了下伤心的情绪:“只要陛下肯饶我一命,二叔这些年所做的,只要我知道定会一字不隐瞒全盘托出。身为袁家的女儿,我自知难逃其责。但是我父亲和继母,还有二妹他们还不知情,怎能无辜受其牵连?这也是当时我求你劝二妹再嫁的原因。有了夫家,再受牵连也不会太重。当年任家结党谋反一案是满门抄斩,冯贵妃的父亲身为任家的女婿,听说先帝就是念在冯大人的教诲之恩上才免去冯家的罪责。”

王婉儿刚想伸出去安慰的手又收回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错可能引火烧身甚至连累卓家。袁钧却有造反之心,但袁雅芙的话她不敢全信。

……

回去后王婉儿心神不定,看账本都在走神。这件事不敢张扬,卓昱不在也没个商量的人。

晚饭没吃几口便让执棋套车出门,刚走进陈南王府,听开门的小厮说王妃不在府上。

还以为陈眉在宫中还没回来,或是上哪儿串门去了。到了怡和轩,紫衣说王妃是出远门。

允柔的事情都火烧眉毛了,母妃这时候离京做什么?

王婉儿再问道:“王妃是去哪里?可有说何时回来?”

紫衣摇了摇头:“前日苏州知州花大人突然来访,似乎很着急。见面不到两个时辰,王妃就赶紧让剑心收拾下走的。走的时候只说出趟远门,没说何时回来。王爷回来没见着人,也是发了好大火呢。”

看着王婉儿急得来回踱步,紫衣试问道:“姑娘找王妃有要事?”

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去后面看一下敏柔就回去。

一旬过去,陈眉依旧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王婉儿打算自己面见陛下,为袁雅芙求情。

事先找袁雅芙传话,两天后宫中内官来把王婉儿引进宫中,直接到了长乐宫外。

内官拱手说道:“王娘子,奴才就送您到这,陛下已经在里边儿了。”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如今地上还湿湿的,王婉儿从往日进出的小侧门进去。

这里一直没人住,但似乎打扫得很干净,她径直往正殿后的中庭花园走。

迎面吹来一阵风,夹杂着淡淡的花草清香。院子宽敞明亮,满园的芍药含羞待放。

凉亭中一个身影独坐面对棋盘,目光停滞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

王婉儿走到眼前,也没见纳兰元敬抬起头。

“陛下可是又遇到难解的棋局?”

听到她的说话声,纳兰元敬回神刚要开口叫她坐下,王婉儿又跪了下来:“婉儿拜见陛下。”

纳兰元敬扬了扬长长的衣袖:“朕都说过在这里无须多礼,怎么这回还跪下了?快起来!”

这一路王婉儿都在心里复述着怎么帮袁雅芙求情,如何开口,如今都跪下了,她就没打算起来。

看她一动不动,纳兰元敬欲言又止。这丫头平日操持家事,相夫教子,这事出嫁后第一回来长乐宫。

他以为她应是为允柔的婚事求情来的,回想过来又不对。若为允柔的事,她应是找冯贵妃或是韩昭仪传话求见,怎的这次是找袁昭容?

“是来为你妹妹求情的?”

王婉儿不紧不慢回道:“小侯爷求娶允柔的事,我想父王和母妃在陛下面前定是没少费口舌。他们是陛下的长辈,若他们的话陛下都不肯听,婉儿在此多嘴也是无用。”

闻言纳兰元敬疑惑:“那你是来?”

登时王婉儿叩拜说道:“臣妇是来求情,为袁昭容求情。”

纳兰元敬翘起的嘴角渐渐抚平,眉眼微蹙,凝神望了她片刻,旋即轻声喃喃道:“为袁昭容?”

王婉儿紧张得不敢抬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片刻后鼓足了勇气开口,“陛下,袁昭容没有身孕,一切都是被她二叔和祖母逼的。”

还有几个字没说完,纳兰元敬又侧身举起棋子,“这棋局确实难破,听闻大郎棋艺不错,朕还从未与他切磋过。待他父子得胜归来,定要找这小子好好下一局。”

“陛,陛下?”

王婉儿不禁缓缓抬起头,满脸的困惑,甚至怀疑刚才纳兰元敬耳背。愣了会儿又接着说道:“陛下,袁昭容她……”

“行了,朕一会儿还去勤政殿,你也该出宫了,退下吧。”

王婉儿不明所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本想再为袁雅芙请命,但理智让她跪安起身。

就要转身的时候,纳兰元敬望着棋盘头也不抬叮嘱道:“不管袁昭容跟你说什么,出去后把它忘了,不可与他人说起。”

王婉儿一愣,轻轻道是随即退下。

脑子云里雾里,不知不觉脚已经迈出长乐宫大门,那内官还在这里候着。

走出来王婉儿回望了一眼长乐宫,她觉得纳兰元敬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只是这表现也太反常了。

转头想着去漱月宫看看袁雅芙,内官发现她走的方向不对,紧跟着问道:“王娘子这是还要去何处?”

“我上昭容娘娘一趟再回去。”

内官加快几步与王婉儿持平:“王娘子留步,袁昭容即将临盆,陛下下令不准任何人上漱月宫打扰。您若是有话,奴才可为您转达。”

王婉儿沉默了会儿,没再说话,径直朝着宫门去。

-

卓彻还有两个月就可以入学堂念书了,王婉儿近日心神不宁,有时候教卓彻写字,教着教着走神了,有一回还让婆母过来撞见。

听底下人反应,大奶奶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任馨试问着:“你近几日总是宫里娘家来回跑,可是为允柔郡主的事着急?”

王婉儿两眼无神摇头说没有。

“那又是想昱儿了?”

王婉儿顿然紧张红脸,接着打起精神教孩子。

看她的样子,任馨觉着是累了,“以后上午让阿彻到扶光苑来吧,我来教她,你忙你的。”

王婉儿:“这,这不好吧……昊儿明年要参加秋闱考试的,您下午还要查检他的功课,怎么好再让这孩子过去烦扰?”

“昊儿的功课用不着我操什么心,而且阿彻念书写字也很乖,说什么烦不烦扰?”

第二天母子三人还在吃饭,任馨便过来把卓彻接过去,王婉儿送到曦和苑大门外,回来便看到月生和云屏两人在廊下有说有笑的。

两年前王婉儿还问过苏妈妈女儿可有没许人家,苏妈妈不好意思笑了,只说一切由大奶奶做主。

云屏确实早该许配人家了,王婉儿曾跟卓昱商议过,觉着月生就挺合适。之后王婉儿还找过这两人,月生还有些羞涩,说一切都听大奶奶的。而云屏欣喜又略有迟疑,说还不想嫁人。

这次从陇阳回来,两人相处似乎更融洽,王婉儿趁热打铁再找两人谈话,都默许了这婚事。

择了一个日子,就在曦和苑下房,办了一场简单的喜宴。

-

五月底宫中传出袁昭容诞下皇子的消息,这话是隔壁文氏带着俩孩子过来窜门说起的。

听到这话时王婉儿整个人惊愣住,不知如何接话。

文氏抱着凌芝芝喂果饼,接着又说:“这是陛下第一个皇子,这么多年总算是盼来了。听说有不少大臣上奏立袁昭容为后,这孩子就是皇室嫡出,以后袁家在京城的威望地位就更高了。还有广林王也直接在朝堂上直谏此时,那一帮老臣跟着附和。但令尊却出言为冯贵妃不平,这边还有冯大人和孟家几个。两边公然就在朝堂上争执起来,我公爹他们站在后边的,完全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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