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待到吃过晚饭,把小家伙稳稳放在床上,宋慧娟才又去收拾厨房。

待这边一切收拾妥当,宋慧娟才想起购棉证,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放进了樟木箱子里,这几斤棉花不能动,留下来就能等浦生结婚时给他添上些新棉被了。

小家伙还呼呼睡着,她稍微洗了洗坐着泡了会儿脚,走了那么久的路,脚面有些肿胀。

至于陈庚望不晓得去做什么了,不过她也早已经习惯了,白日里总归不大能看见人影,也只有晚上睡觉才会回来了。

陈庚望扣上了大门,一眼就能望见屋内,已经灭了灯了。

等他推开门,只见床边上的那妇人还没睡,正泡着脚。

顺着月光瞧过去,一双脚,不大,倒很白,常年不见太阳反倒把人捂得过白了。

陈庚望两下蹬了鞋子,又一把把袜子拽了下来,双腿作势就要往那盆里搁。

宋慧娟看着他的动作,脚下下意识地一用劲儿,那盆就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陈庚望倒不嫌烦,那妇人不过移动了小小一步,小腿一探,那双脚到底是放进去了。

看他这模样,宋慧娟也没再抗拒,只拿起凳子边上搭着的布巾就要从那水盆里抽出双脚。

一只宽厚的大手猛地一按,只一下,她那条腾空的腿就被按了下去。

“我好了,”宋慧娟放低了声音,就怕吵醒床上的小家伙,不过她还是要提腿出来,与他温声道:“你慢慢洗。”

陈庚望不言语,一只手压得紧紧的,就是不放她走。

宋慧娟知道从自己回来就再没伺候过这人洗脚了,原是自己蹲着伺候了一辈子的,缓了缓神儿,便由着那双大脚压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陈庚望到底逼停了那妇人的动作,两只大脚摩擦着底下的两只小脚,一踩上去他才知道那脚面上露出的骨头架是那样脆弱,似乎他稍稍一使劲儿就能压断了。

宋慧娟没了动静,陈庚望也没什么滋味,两脚一抬就放到那妇人的腿上,等着她动手。

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宋慧娟直接弯腰去拿床下他那盆上的脚布,三下五除二擦了几下,又拿起自己的脚布擦了擦,也不耽搁,端着水盆就出了屋。

陈庚望瞧着那妇人远去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正是那妇人舍近求远的非要弯下身子去拿自己的脚布时,那对浑圆轻轻碰到的地方。

宋慧娟回来收拾好,也就上了床。

伸手一摸,原本那小家伙躺着的地方空了,一抬头就见那人压了过来。

宋慧娟不晓得他发什么疯,却也知道上次他没尽兴,便闭了眼由他去。

今夜的他和以往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不再是一味地狠厉,反倒有些温和,睡梦中她隐隐约约感受到那双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那双脚。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有点痒。

至于什么时候停的她就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也就由着他去了。

陈庚望自罢结束了动作,一把拉过被子,看了眼早已昏睡过去的妇人,也就罢了手闭上了眼。

月色朦胧神秘,一如人的心,神秘不可探究。

过得小家伙的满月之后,已是到了十一月中旬,张氏来他们这院子的次数明显是多了许多,宋慧娟并不拒绝,按理儿她依旧是孩子的奶奶,即使他们婆媳关系再有不和,也割不断他们之间的血脉亲缘。

于是宋慧娟便也慢慢地把小家伙交给张氏带着,好让两人熟悉熟悉,过来年春天若是张氏愿意帮忙带带小家伙,她也就能下地干活了,况且白天跟着婆婆张氏,到了晚上还让小家伙跟着自己睡,这样也不怕小家伙和她生疏了。

虽然孩子还小,离懂事的年纪还早着呢,可她还是觉着这母子的关系是要从小就慢慢培养嘞。这个新观念不是她自己研究得出来的,是上辈子跟着照顾小孙子才知道的。

若是张氏不愿,她也能自己个儿带着,无非是稍稍辛苦些,这些苦从前都是经历过的,并不是不能接受。

大早上的小家伙正睡得香,宋慧娟没把人叫醒喂奶,嘱咐来接人的陈如英若是他饿了就喊她去喂奶,她便腾出些工夫去捡些枯树枝。

她并不怕来回折腾,再大的活儿也比不过孩子。

至于张氏,听陈如英说现如今还欢喜得很,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得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自然跟个宝贝肉儿似的,甚至还把那西屋给捯饬了出来,专给宋慧娟喂孩子使。

现下太阳一日比一日落的早,天儿也一日比一日冷起来。

幸好宋慧娟原来早早地做好了小棉裤小棉袄,待到晌午去看孩子时,一并带去交给了张氏,冷了热了能随时添衣减衣,想着两身来回替换怎么也够了。

待到下午三四点,孩子却还没送回来,宋慧娟忍耐不住,火急火燎的奔了去。

此刻张氏正坐在院子里抱着哄,那小家伙哭闹个不止,张氏见宋慧娟来了赶紧递过去,“怕是饿了。”

宋慧娟点点头,接过小家伙快步进了那西屋,掀开衣襟就喂了过去,看那小嘴撅的样儿的确是饿坏了。

可这小家伙只喝了几口,又开始哭闹起来,宋慧娟解开襁褓仔细翻看了一遍,没尿没拉,怎么也找不出个缘由。

这时,陈庚望也跟着老陈头前后脚进了这老宅的门,他打眼一扫,便晓得那妇人此刻坐在西屋里,顺势坐在了堂屋里等他们娘俩儿。

可过不得一刻,就见她脸色大变,跑了出来,来不及看他一眼,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厨房,隐约听见她问道:“……半晌午明守吹风了吗?”

“没啊,”张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只你回来那会儿子抱着在院子里走了走。”

陈庚望没跟上去,稳稳坐在椅子上继续听。

“我摸着像是发烧了,”这边宋慧娟已经很紧张了,虽说这孩子只这么一小点,可这辈子她养的很用心,平日里也不是轻易就生病的。

“我去看看,”张氏拐着小脚出了厨房,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应该没事啊,应该是啊……”

两人这么说了两句,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纷纷也跟了出来,一股脑儿都跟着涌进了西屋。

张氏伸手摸了摸,又抵着额头去碰了碰,那小脑袋瓜儿的确有些烫,是发烧了。

“发烧了,”张氏起身让给宋慧娟,给了个答案,一时间就见了满屋子的愁容。

“我去寻大夫,”陈庚望看了一眼那满是不安的妇人,“好好看着。”

与张氏交代两句,便急急出了门。

宋慧娟让人都散了,他们聚在这儿也没甚法子,只自己一人看着就够了。

没等多久,陈庚望连背带拽将人请了回来,“许大夫,请您看看吧。”

“是发烧了,”许大夫收了诊脉的手,“可这么小还吃不了药啊……”

“我……我吃,能治好就行。”

陈庚望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那妇人由坐转站,神色激动,甚至那两眼仿佛放出了一道光芒。

“这也是个办法,”许大夫点点头,随即写下了一张药方递过去,“赶紧去抓药吧。”

陈庚望收进了口袋里,伸手示意道,“我送您。”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庚望还没回来,这个点不知道还能去哪能买着药?

可这仅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她一介妇人更是摸不着地方。

宋慧娟又摸了摸那小家伙,还好这时还只是脑袋上有点热,没发散到全身上。

端着盆去了井边,她打算接上一盆冷水再加几瓢热水,半掺和着能稍稍降点温。

可是人还没走到厨房,就听见东屋里传来了公公老宋头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那么莫名的立在那儿听了下去。

“糊涂!你也养了几个孩子,怎么就……”

“我……我没想到,明守瞧着挺结实的,只去了翠兰那儿给他们瞧了一眼,一会儿的功夫……”

“那孩子还不足两个月,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这不是没想到吗?这可咋弄啊?”

……

剩下的宋慧娟再也听不进去了,两手紧紧捂着胸口,一时间身子也瘫软下来,站也站不住。

只是为了让别人看看,满足她一时超越别人的优越感,就把自己的亲孙子抱了出去,真的只是一会儿吗?!

她不知道,她思考不下去,甚至无法理解,她害怕自己把人心想窄了。

……

陈庚望进来,扣上门,一眼就瞧见了那瘫坐在窗户底下的妇人,几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咋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猛地惊醒了宋慧娟,她摇摇头,“没注意脚下,滑了一跤。”

她听见那窗子响了一声,老式的窗子不是两扇能推开的,一单扇只能支起来个木棍顶着。

陈庚望看了眼这扇老窗,没说什么,只伸出手将那浑身发软的妇人扶进厨房,“去熬药吧。”

宋慧娟接过来,人还没坐下,便听见那院子里老宋头和陈庚望的声音。

“爹,”陈庚望打了声招呼,“药抓回来了。”

“哎,”老宋头看了眼已经高出他的大儿子,叹了口气,“今儿先别走了,娃娃怕是受不得折腾。”

他不确定老大家里的有没有听见,可这事的确是张氏惹的事,该给孩子说的还得说。

宋慧娟进了厨房,把药放进小锅里文火熬着,至于刚才那一幕她没有当面挑明,这种事就算张氏承认了,可依她对陈庚望的了解知道他并不会怎么样,只怕对他而言这孩子是抵不过生养他的父母的。

但与她而言,这件事只是愈发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多操劳些总归安心,寄希望于着他人是不大可靠的。

她倒不怕张氏真会对孩子怎么样,只是她很难过去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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