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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按安排上来讲是上午沿着林间路骑行,采风,下午去实景剧本杀,晚上吃完饭后去KTV。

可池盏手昨天刚换了药,根本把不住车把,于是就推了上午的骑行。

下午玩剧本杀的时候,简单介绍后,池盏才知道,这是一个情感本。

一个暗恋的,隐藏爱的,兰因絮果的本子。

她很久没参加过这种集体性活动了,上次还是在回国后,家里给自己办的接风酒。

换完妆搜证的时候,池盏还有点放不开,无所适从。

可一讨之后,池盏就完全习惯了几个人一起的氛围。

她拿的是凶手本,面对其他人质疑时,池盏都能找到逻辑漏洞,洗清自己嫌疑。

唯独面对迟观白质疑时,池盏什么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迟观白眼睛说,自己不是凶手。

后来,她和另外一个人占上了PK台。

池盏据理力争,用角色的特征,半真半假的角色叙述,以及对时间线的无尽模糊,使得所有人都无比信服。

直到,最后投票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一票逃脱。

池盏挑眉,看向唯一投向自己的迟观白,挑了下眉。

迟观白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幸运而已,直觉而已。

众人笑他装神弄鬼,笑他就是不相信池盏才投的,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煽风点火。

本来就是朋友间的玩笑话,所以,几乎没人把这些调侃的话语放在心上。

池盏甚至也笑着问他,说是不是不信她。

迟观白看着那双纯粹的眼睛,无奈笑:“真的是运气好,想着随便碰一个,二选一。”

池盏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笑着说:“那不还是不信我嘛。”

迟观白哭笑不得,凑到池盏耳边,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

众人只看见池盏表情一瞬灿烂,然后笑说“原谅你了”。

可只有迟观白自己知道,投池盏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女人的眼神半分不得造假。

不知道她面对别人时目光如何,可看向自己时,那双生来漂亮的眼睛,眼底全写着真挚,就连耍心眼儿的时候,都笑眼盈盈地写着直接。

跟小孩儿一样。

迟观白当然知道这是面对他时独一份的殊荣。所以,他很庆幸,庆幸自己和池盏是一边的,庆幸池盏是喜欢自己的,要不自己能被她骗得一干二净。

晚上的娱乐活动里肯定得有一项是去KTV。

有人说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不去了。

结果池盏那边大手一挥,说明天放假,带薪休假一天。周易工作室那边有样学样,说最近刚完成一个大IP改编的影视剧的配音,于是也带薪休假三天。

这下,众人没了后顾之忧,都赞成一会儿去KTV唱歌。

池盏在饭桌上吃得不多,高油高盐的不能吃,海鲜是发物也吃不了。池小姐只能捡着能吃的素菜和菌子汤吃。

迟观白和池盏没在一张桌子上。

他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池盏正垂着眼盯着眼前的冬瓜汤,仿佛盯得越久,冬瓜汤就会进化成鲜虾汤。

迟观白走到她身边,揉了下池盏的头,弯腰,贴着池盏耳廓说:“回去给你开小灶。”

池盏偏头,看向他。

两人之间距离近得很,近到迟观白都能看清池盏美瞳的边缘。

她笑说:“想吃卤味。”

迟观白手搭在椅背上,说:“可以。”

桌上人看他俩过分亲密,起哄说秀恩爱得罚酒,说池盏手腕受伤了喝不了,要迟观白代喝。

池盏刚想拒绝,说他喝不了酒,就被迟观白按住了抬起的手。

只见迟观白笑着点头说可以。

他环视一周,拆了套新的餐具,拿出里面的杯子,蓄满红酒,而后一饮而尽,将杯子倒扣在桌上:“喝完了。”

酒桌上一群人夸赞说迟观白酒量可以。

大家玩归玩,闹归闹,谁都知道眼前这人是周易工作室扛把子,人家配音演员的嗓子金贵着呢,喝一杯酒意思意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要再劝,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于是众人又调侃了几句,才让迟观白赶紧回去。

吃饱喝足后已经十点了。

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唱歌嘛,那肯定要一边唱一边玩游戏的。

“谁要是输了,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醋。”小苗从包里掏出一瓶老陈醋,“Duang”一声放桌上,气派得很。

有人笑他怎么啥也带来。

小苗一脸神秘地冲那人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工作室传统,输了的喝醋。”

话罢,一堆人附和说:“没错,我们都是喝醋!山西老陈醋,又酸回味又大。”

“我们工作室的喝酒不行,可喝醋你们可比不过我们。”一个梯着板寸的大男生爽朗说道。

池盏工作室的也不服输,毕竟各个都是酒桌文化的受害者,有的年纪轻轻却在酒桌上浸淫多年。

徐婷婷拍案而起,也顾不上矜持,顾不上找不找对象的事儿了,激动说:“要我说,你们喝酒喝不过我,我从小跟我爸喝白的。”

池盏笑着叫她别吹牛,说她才步入职场一年,不知道这群老油子多狡猾,事先都吃好解酒药了,就等着看她们这些年轻的喝醉了出糗呢。

估计是出门没看黄历。池盏几乎是玩一把输一把。

那些老陈醋是真的不负盛名,酸得池盏龇牙咧嘴。

她深吸一口气,心想,小喝怡情,酒还能当消毒水消毒呢,于是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刚想送入口,便被迟观白拦了下来。

“我来。”迟观白接过池盏的杯子,淡淡说。

包间内灯光闪烁,晦暗不明,偶有灯光从迟观白脸上扫过,凌厉又se情。

池盏扭头与迟观白对视,迟观白眼底不甚清明,像蒙了层晨间的雾。

她没见过迟观白喝酒,因而捉摸不透迟观白究竟是多大的量。

池盏问:“你可以吗?会醉吗?”

迟观白摇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放心。”

倒是小苗喝得不少,拿着麦克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讲自己从小到大的尴尬事儿,甚至连高中时候喜欢的女生都说出来了。

池盏怕这小孩儿一顿酒就给自己苦茶籽都扒光了,于是怼怼迟观白胳膊肘,说:“拉拉他,现在断片儿了没事儿,要等他酒醒后,不得后悔死?”

迟观白和池盏坐在包间不起眼的角落,旁若无人地咬着耳朵。

“不会,他这点儿事,每次喝完酒都得这么讲一次,耳朵早听起茧了。”迟观白凑近说。

池盏惊讶,笑了声:“那他不嫌丢人?”

迟观白摇头:“不嫌,他就靠着这样抒发情绪呢。小苗心大,这种东西说出来就像风吹走了一样,半点飘不到他心里去。”

“那他挺好,看得很开。”池盏在此刻对这个一口一个“迟哥”的小助攻改观。

许是他俩说悄悄话过于显眼,又兴许是小苗没对象,看见有俩人暧昧的眼红。

只听小苗那清脆的少年音,不断从话筒里迸出。

“迟哥,嫂子,你俩干嘛呢!”小苗摇摇晃晃走到俩人面前,脸上红了一片不说,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池盏挑眉看着他,没说话。

“嫂子”这个称呼还不错。

手上突然被人拉住,像小宠物一样,拉住还不算,还得在你手心上刮刮。

刮得人心痒。

“诶,你俩牵手儿了,我可看着了!”小苗义愤填膺。

本就闹腾的气氛被小苗一句话推上顶端。

“哟,牵手了?给我们看看,怎么牵的啊?”池盏工作室一个很活泼的大男生起哄道。

“真的假的啊,迟哥真有嫂子了?”还有人明知故问。

“迟哥,嫂子,你俩都牵手了,唱首歌呗,你俩一宿都没唱,全我唱了。”小苗说话颠三倒四,逗得池盏乐得不行。

池盏在心里笑着吐槽小苗是个麦霸,霸占一晚上的麦,她想唱都没地方唱。

池盏接过小苗递过来的话筒,笑着看向迟观白,偏了下头。

迟观白挑了下眉,拿起另外一个麦,也跟着站了起来。

俩人对于众人的询问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人群里的暧昧是最高度的暧昧。

池盏大大方方地牵起迟观白的手,十指半松半扣。

她走到点歌台前,点了首《处处吻》,扭头笑问:“愿意吗?迟先生。”

“我愿意。”迟观白配合地点头。

“我愿意!嫂子听着没,我哥说了他乐意!”小苗儿呐喊。

“你俩太浪漫了呀姐!”徐婷婷手里的西瓜都放下了,就等着听这俩人唱歌。

这俩唱歌技术虽称不上绝好,但也是一流的。

本就是首暧昧歌曲,如今被这俩本就亲密坦荡的人唱出来,更有风情。

池盏唱的时候很投入,扭腰,摇头,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摇曳生姿,松弛撩人。

即便是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池盏整个人都是色彩明艳的。

是爱情女神的化身。

“别了他他吻她他吻她吻他吻她”

“延续愉快过程”

“十个他千个他”

“因爱扩展的旅程”

一曲作罢,满屋的人脑子里只剩下了“他吻她吻他吻她”。

于是都起哄着说既然是真情侣,那就亲一个。

身处于视觉焦点中心的两人,此刻却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看向彼此。

笑着,明媚着,欢脱着。

酒精作用下,迟观白看向池盏的眼神里都是晕乎乎的暧昧,池盏第一次看清了迟观白眼底的情绪。

高涨氛围下,同样高状态的姑娘,做了个大胆又勾人的动作。

她将身上的米色罩衫脱下,露出里面酒红色的吊带裙。

蝴蝶骨,天鹅颈,直角肩,流畅的薄薄一层的肌肉线条。

是长期运动塑性的美。

这些无不挑战着迟观白的五感。

他移不开眼,挪不开步。

视线顺着池盏的脚步,随心变换。

只见姑娘从冰桶里拿了两瓶冰镇北冰洋,两个瓶子上下一对,“啵”一声,瓶盖被打开。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帅啊。”有人赞叹道。

池盏一手拿着两瓶饮料,另外一只手从桌上抽了根巧克力棒,走到迟观白面前。

她将北冰洋递给迟观白,抬了下下巴,甩了下手上留存的水珠:“都说亲一个了。”

池盏有些冰凉的手抚上迟观白的耳旁。

迟观白一动不动,笑着看向池盏。

池盏笑着将手中的巧克力棒咬在口中,只留下很短一截在外边,她踮脚攀上迟观白脖颈。

浓密的波浪卷发挡住了迟观白眼角余光。

他视野里全是她,耳边也全是她。

池盏挑了下眉,又将巧克力棒缩短一分,她先是笑着盯向迟观白眼底,而后闭上了眼。

迟观白瞧着已经不足一寸的饼干,心里酸胀,明明北冰洋还未入肚,却仿佛已经将心脏灌得满满当当。

他低头,咬上那点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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