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杠(1 / 1)

两天“丰富”的夜生活直接导致安生起晚了,这人间界还真不像修真界,可以整晚不睡来着。还没等安生坐下来好好吃个早点,小离急吼吼跑进来:“小姐,锦娘家被围了!”

安生: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想锤人!

等两人急匆匆来到锦娘家时,外头已经围了一圈官兵。安生她俩正想进去呢,就被官兵拦住了:“闲杂人等不准进!”

小离解释道:“我们是这户人家的亲戚,这也不能进吗?”

官兵喝道:“闲杂人等不准进!”样子凶得很。

小离还想说道说道,被安生制止了。安生正想办法进去呢,就看见锦娘出来被官兵拦住了,她看见安生,隔着官兵冷冰冰的长矛拉着安生的胳膊,惴惴不安道:“安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家一早就被围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安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能说: “这…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我们先进去。”

锦娘要带安生进去,奈何那守门的官差根本不同意,锦娘哭着哀求了一会儿,那官兵不为所动。安生看不下去,上前道:“劳烦您向里面的大人通报一声,我们可是重要东西在身,若是因为您的不通融,让里面的大人错过了什么重要证物,你可吃罪得起吗?”胡诌一通,安生也有些心虚,但不管怎么样,先吓唬了再说。

守门的官兵犹豫了,他说了句:“你等着。”便示意另一名官兵进去请示。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的大人准许安生她俩进去了。

锦娘领着安生进门,院子里面架子、晾晒的衣服啊皆是散落着,而那章秀才、章婆子正一个劲地在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前不停告罪,说自个儿是清白的,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之类的,压根没给锦娘一个眼神。

安生一看那人,乐了!这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就是昨晚那位梁上君子嘛,这仁兄动作够快啊!

安生问道:“锦娘,你可知道这人是谁?看起来派头挺大的。”

锦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男子,道:“就是咱们青城周安瑾县令,你们居然不认得?”

当然不认得,自从安生来到人间界,压根没什么机会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周安瑾县令啊…安生干笑两声,回道:“瞧你说的,咱这当媒婆的,小门小户,哪能识得县令大人,咱这县令大人威风不小啊!”

锦娘轻轻点点头,小声说道:“早上刚吃完饭打算上街买菜去,这门还没开官兵就敲门了,进来也不问什么就开始搜,相公说他们擅闯民宅,县令说我们藏了嫌犯的东西,这都搜了好一会呢,东西搜出来,也不知道真假。”

奇怪,账本不是已经被那位仁兄拿过去了吗?肯定是什么都搜不出来的,这位仁兄在唱什么戏?难道他这么大张旗鼓的目的是她?他其实是想找她?

这时一个官兵上来,呈上一物,道:“大人,发现这个,疑似是赃物。”只见此物通体乌黑,样子看起来似狼似狗,看起来像流传了许久的宝物,但觉得此物与锦娘家不搭,像是不应该在这里似地。如果安生见过无忆石,肯定会尖叫出来:“无忆石怎么会在这里!”,只可惜她没见过,压根没啥反应,错过了把合欢宗镇压的邪物收回去的机会。

章秀才一看这东西,激动地叫起来:“大人,这非我家之物,是我家娘子近日里捡到的。”说完,又转头对锦娘呵斥道:“早跟你说了,把这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扔了,你倒好,一直不扔,这下好了吧,官差大人要栽赃到我们头上。”

听了这话,小离很忿忿不平,这章秀才嘴巴一张,把官差来搜家的事全记在锦娘头上了啊,她想上去评理,被安生拽住了,让她稍安勿躁。

锦娘当然考虑过要听章秀才的话,把这东西给扔了,可是当她看到、拿起这东西时,总有种亲切感,感觉这就是自己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舍不得扔掉,留下来了。

锦娘上前,行了个礼道:“大人,这是我半月前在河边捡到的,想着这石头定是与我有缘,才放在家中,绝非大人所找的赃物,请大人明察!”

“瞧你捡的什么东西,什么脏的破的往家里捡…”章秀才还想借题发挥,在那骂骂咧咧,当真是半点不顾锦娘脸面,锦娘被说得脸通红通红的,握着拳头开始发抖!

“嗯?”那个叫周安瑾的随意撇了一眼章秀才,章秀才顿时就哑了。

“此非赃物,放回去。”周安瑾说道,官差便将此物归原处了。

搜了半天,并无所获,周安瑾县令只得收队,只是他临行前状似不经意地撇了她一眼。安生就知道这周大人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是想找她来着,既然如此,哪有不会会的道理,正好,她来人间界的大目标也是他!

夜半三更些许,安生“刷刷”潜入周安瑾的府邸,这是她第三个“丰富”的夜晚了。这县令府衙守卫不太行啊,她进去畅通无阻,一路摸摸排排,她很快找到了周安瑾的寝房。

为免有什么坑等着她,她往里头吹了吹安魂散。她们合欢宗出品的安魂散,无毒、无副作用,就是让人像平时一样睡着,也能让人吐露一些平常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安生很是期待周安瑾的小秘密。

周安瑾早上去章秀才家搜房,没什么大事,就想暴露下自己的身份,经过两晚的交手,不,应该来说从他盯上章秀才一家,他就发现了安生这一意外出现的人,他知道她肯定回去那个秀才的家,也知道她肯定会来找自己。

他在床上假意睡着等她,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很浓的睡意上来,根本抗拒不了。

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梦中,红绸漫漫,有人成亲了。

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了喜服,原来是他成亲了。

可是他为什么又是开心又是伤心呢?旁边的人在催促他该进洞房了,可是他岿然不动,他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

果然,一个红色的身影翩翩而来,那人影很美,感觉是他找了很久的人。

她给他行了个礼,恭喜他得偿所愿,然后告诉他要准备回家了,临行前想给他跳一支舞。

那舞很美,风中衣袂飘飘,她好像想把最好的美呈现给他看。

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舞蹈,可是他想叫她别跳了,可是他却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支舞跳完,然后…跌倒。

他想跑上去把她扶起来,却感觉怎么也靠不进她,只能看到她滑下的两行清泪,和不舍的眼神。

他不停呼唤着:“十五,十五,安十五……”

听到里面没动静了,安生才推门进去,这周安瑾果然睡得很熟,只是他好像被梦困住了,额头不断冒出豆大汗珠,嘴中喃喃低语,仔细一听,正在不停唤着“十五,十五,安十五……”

安十五是谁?难不成是这位周大人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据说人做梦的时候会梦到未来会发生的事,难不成那安十五就是周安瑾命定伴侣?!那她是不是找到安十五就可以功德圆满回合欢宗交差了?!

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安生迫不及待把周安瑾弄醒,兴奋地问道:“安十五是谁?”

周安瑾醒来晕乎乎的,还以为是这几日配合京城查粮草失窃案太累了,看到安生,他就知道自己是中招了,立马架起势头来准备开打。

安生往旁边一跳,道:“这可是你叫我来的,你应该不是来叫我和你打架的吧!”

周安瑾揉揉太阳穴,满脸疲惫,安生不解地看着他,不应该啊,安魂散不至于把人给下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安生又凑上脸去,问道:“这安十五是谁啊?”

周安瑾不理她,继续揉太阳穴。

安生伸出五指在周安瑾面前晃了晃,故意道:“账本打不开吧!”

周安瑾揉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

小样,原来是摆着样子呢!

安生悠悠坐下,拿起茶壶悠悠倒水,结果倒了半天,一滴水也没倒出来,瞅了周安瑾一眼,道:“想不到在周县令这连一杯茶都喝不到。”

周安瑾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晚上喝茶起夜多。”

“呦,还以为您是哑巴呢!”安生阴阳怪气道,遂放下茶杯,又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怎么要相信你能打开账本?”周安瑾不信任问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周县令白天在章秀才家做戏一番,不就是特地想引我过来吗?!相比周县令早查清楚了我是谁,我住哪吧,何必在那装模作样!”安生瞥他一眼道。身为嫌疑犯,锦娘怎么可能可以出来呢,还正好是她来的时候出来,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有人示意的。

可恶,在她不知道他以前,他居然已经知道她了,让安生有一种落了下风之感,还好让她知道了安十五这位人物的存在,还能找回点场子。

周安瑾也不做戏了,挑明道:“你有什么条件?”

“对嘛,就应该这样,咱真诚一点!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个就是我给你说媒,怎么样?你刚才喊的安十五,是不是你的心里秘密小佳人?你知不知道她在哪?我去给你说媒呀!”安生有些小兴奋,这周安瑾一看是有求于人,这时候不敲竹杠都对不起自己!

周安瑾愣了一下,接着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了一声。

安生一听,气了:“有什么好笑地,你不相信我安媒婆的能耐啊?!”

“据我所知,安媒婆还没做成一桩媒呢!”周安瑾回道。

这下轮到安生噎了,可不能在这里落下场子,她呛道:“我可不是什么媒都做的,我只做书生媒!不然找我做媒的从街头排到街尾去了!”

周安瑾并戳穿安生的大话:“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

“就是,那个账本,是什么来头?”

“朝廷的事岂是闲杂人等该问的?”周安瑾拒绝透露消息。

安生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道:“我是闲杂人等?要不是这月娘搅和,我老早就撮合锦娘夫妻破镜重圆了,能记功劳一件了,再退一步说,你做戏引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账本?你说我是不是闲杂人等?”

周安瑾噎了一下,只能把账本拿出来,放在安生面前。安生打趣道:“呦,您这不怕我拿走啊!”

“这账本与你无用,你拿了做什么,再说,你即便是拿了,我也会再去拿走。”周安瑾又道:“我知道你会些把戏,赶紧把账本给解了。”从那天晚上在章秀才家中,她把他定住了,他就知道她有些东西在身上的。

安生并不着急动手,冷笑了声道:“周大人想必是谈生意的好手,这么会忽悠人的。”这周安瑾压根没答应她的条件呢,却只略过不提,她要是真没注意到这一点,把账本给解了,别说做媒了,只怕会被马上赶出去,连账本消息都得不到。

周安瑾没想到被她看穿了,只得坐下道:“那行,我先细细与你说下账本的事。”

安生不为所动,道:“大人,您这心不诚啊!”只说账本的事,也不说做媒这一要求答不答应。

周安瑾默了一下,垂下眼皮道:“听说苍兰寺的苍月大师善于解奇难术法,看来只能请他来解了。”

呵,吓唬她吗?她可不急!

安生扭头问了一句:“您时间够吗?”又嫌不够似的,添了句:“苍兰寺来咱这青城县要七八日,听说苍月大师解术法前还得沐浴更衣三日,您看?”

周安瑾锐眼朝安生看去,安生瞧了并不怂,幽幽念着:“王敬仁,十万两,陈停均,二十万两…这些默下来送来月娘想必她很是欢喜。”

“停!”周安瑾知道没了讲价的空间,只得道:“两个条件都答应你!”

安生开心道:“我保证会好好给你做媒,你梦中喊的安十五先跟我说下呗,我包你们和和美美…”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安瑾打断了:“安媒婆,不要得寸进尺!”

“好吧!”安生耸耸肩,收了脸上笑意,正经道:“您说吧!”先把账册和做媒的事搞定下来,查清那个叫安十五的姑娘以后有的是时间,不着急,慢慢磨,还怕到时候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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