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1 / 1)

等安生一行人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有不少姑娘了。

第一轮时投壶,十个壶,壶口越来越小,每个壶口上都贴着标签,显示扔进几只箭才算数。

这只壶投合格才能投下一个,不然只能止步此轮,继续排队。

今儿个壶投得最好的,才投到第八个壶。

前头一个姑娘正在投第六个壶,这壶要扔进五只箭才算数,这姑娘已经投进了三只箭,正准备投第四只箭。

只见她瞄准一点,抛了出去,屏息,箭投进去了!

周围传来欢呼声!

那姑娘浅浅笑了下,拿起第五支箭,准备继续。

投入四只后,壶口留给第五支箭的空间已经不是很多了,许多姑娘便折乾在此处,懊悔得排队重新来过。

那似大非大的空间,总觉得苗头再准一点就能进去了,譬如这位姑娘,这是第三次挑战了。

姑娘拿箭先是在空中比划了下,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觉得差不多了,对着壶口投了出去,屏息睁大眼睛仔细看。

那箭头很顺利到了壶口,眼见就要投进去了,却碰到了已投入的箭身,一个错眼就弹了出来。

周围不断响起惋惜声,那姑娘很是懊恼地下去了。

轮到冷应雪了,看不出柔弱的她还有两把刷子,前面五个壶很快投中了,正在投第六个壶。

很快,前面四只箭都进去了,屏息投第五只箭,她并没有像前头那姑娘那样先在空中比划,瞄准了就马上出手,箭像长了眼似的,直直往壶口里进去,周围传来阵阵喝彩声。

溶娘偷偷和安生咬耳朵:“京城里姑娘都挺喜欢投壶的,冷应雪这一手的投壶的技艺还是在京城我家里学的呢,学了没多久她就回去了,没想到短短时间她居然练得这么好。”

确实练得挺好,直到第八只壶才败下来,和前面投壶投得最好的姑娘打平。

周围一片惋惜,冷应雪倒是没说什么,退了下去。

接下来轮到溶娘上场,她显然是投壶很在行,一路咚咚咚,很快到了第八只壶。

第八只壶其实已经很难了,要投入四只箭,那壶口,有姑娘拿箭比划过,投入四只箭后勉强只能伸进一个指头,难度可想而知。

溶娘已投入三只箭,正准备投入四只箭,壶口剩下的空间比第五只壶给最后一只箭的空间小多了,杀不留神就会投不中或者被弹出去了,冷应雪就败在了第四只箭没投中。

周围的姑娘很紧张地看着溶娘,其中不乏有人在窃窃私语,但她好像一直没有被周边环境影响到,眼睛很专注地瞄着那空隙,出手也很果断,箭从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在了瓶口,但是卡住了。

旁边的人心都提起来了,这箭是会进去?还是被落出来?

一时间场内场外无言,众人皆盯着这箭看,连呼吸都放轻了。

箭缓缓动了一点,又动了一点,把在场人士呼吸紧凑。

直至咚一声,箭终于落在了瓶里,现场响起一片欢呼。

小二马上唱词:“过关斩将—恭喜这位姑娘投中第八支壶。”

溶娘小声欢呼了一声,继而淡定地来到第九只壶。

这只壶要求投三只箭进去,只是这瓶口也太小了些,安生瞧着放三只箭刚刚好,这能赢吗?

投前两只箭溶娘尚且轻松,到第三只时,有些人就开始摇头了,仿佛是预料到了溶娘投不中。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溶娘投入的两只箭,排排躺在壶里,若是这两只箭呈交叉状,尚有一丝缝隙可寻,这两只箭呈排排状,极易被弹出去,可如何是好?

溶娘思索了会,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又没找到,就来到下一个轮到的安生面前道:“安生,你能过来帮忙把我抱起来吗?”

安生答应。

被安生抱着的溶娘,左右看了看,让安生往右一点,再手上一动,只见那箭头势如破竹般飞过去,瞅准了两只箭间隙,“彭”地一声两只箭被炸开来,第三只箭顺势进去,第九只挑战成功!

周围传来鼓掌声,好些人好奇地往这边瞧过来,想看看谁这么厉害!

小二适时唱词:“齐力断金—恭喜这位姑娘投中第九支壶。”

溶娘并未像投入第八只壶那样欢呼,她反而沉静下来,来到最后一直壶前。最后一只壶只需要投一只箭,看着简单,但是瓶口实在是小,只能容纳一只箭的箭头穿过,李仪仪也说这挺难的。

溶娘反倒不急着投壶了,她看了一眼壶口,再扫了一圈,来到一处泥松软的地方,把箭插了进去,看得众人十分疑惑,这是干嘛呢!

只有少许人了然,李仪仪向安生解惑道:“溶娘好法子,这箭头沾了泥,投入壶口被弹出的可能性会大大减少!”

安生了然点点头,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法子,在她们修真界,若搞投壶,那必然是要拼法术的,哪需要拼技巧!

溶娘把箭头拔出来,甩了两下箭头,把多余的泥土给甩掉,再来到最后一个壶前,瞄准、掷出、投入一气呵成!周围欢呼声顿时沸腾起来,叫好声此起彼伏!

小二高声唱词:“一枝独秀—恭喜这位姑娘投中最后一只壶,获赠走马灯一座!”

溶娘开心极了,去领了一座走马灯,点燃,兔、马、狐等图案缓缓转过,美不胜收,当即激起了不少姑娘的好胜心,排队投壶的人多了一倍不止,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小二瞧了,脸上更是热情,招呼姑娘们投壶去了。

溶娘要了一支笔,一笔一划缓缓在上头勾了个图案,开心道:“这是我随我娘去道观的时候,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教的,这图案寓意万事顺遂,就是有些难画,老道说了,画的时候要虔诚,不然就不灵了!”

安生取笑道:“这么虔诚,是要送给心上人呀!”

溶娘可不许她这么取笑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美滋滋道:“等会送给文哥哥,这样文哥哥备考的时候,看到这盏灯,就像是看到我了!”

熙熙攘攘,三姝正酣。

溶娘得了走马灯头彩,让投壶的比试更上一层楼,连带着穿针、猜灯谜两样也热闹不少。

安生本意是走走过场就行了,毕竟进场还是希望溶娘和冷应雪不要闹起来,所以安生准备做做样子,糊弄糊弄下就行了,所以投壶止在六轮,李仪仪也是如此。

来到穿针比试,这倒是不需要像投壶那般一个一个试,只需要来到小桌前,在一排的针线中拿起一只自认为能穿过的最小针眼的针就成,穿得过就胜,穿不过就走人,只可惜设置了彩头的针眼少有人穿过,特别是那头彩。

溶娘捡起那跟针眼最小的针,拿近瞅瞅,那远看看,那眼睛都成斗鸡眼了,惹来安生一阵轻笑,溶娘不依:“就这么小的针眼,谁能穿过呀!”

旁边一姑娘小声与同伴搭话道:“就是就是,这针眼可真小,饶是我平时有在练针线活,也看不清呀!”

那同伴道:“我和我娘学刺绣,那些小个针眼的见多了,也没见着这么小的。今年怎么回事呀,投壶比去年难得多,穿针也比去年难得多,这不是为难人嘛!在这么下去,我就不想玩了!”

旁边那姑娘道:“就是就是,今儿个比去年难多了,听说今年换了户商家,虽说今儿个难许多,但是彩头却是精巧许多,你是没瞧着,刚有人拿了投壶头彩,多少人盯着那走马灯看哩,那馋的,咱也得下股劲!”

那同伴有些羡慕,自信道:“咱这些日子苦练穿针,不就是为了今天的彩头嘛!就不信今儿个有谁能比得过咱!”

冷应雪这时走到溶娘旁,一脸艳羡道:“溶娘真是厉害,以来就拿了最小的针,想必又能拿彩头了!”

一旁姑娘们投来好奇、不善的目光,那刚开始说话的旁边的姑娘偷偷和同伴咬耳朵:“就是她,刚拿了投壶彩头!”

顶着一众目光和窃窃私语,溶娘有些不太高兴,她只是好奇拿起针瞧一瞧罢了,等会就放下了,这冷应雪就急吼吼地跑过来,嚷嚷着她要穿针,再夺人彩头,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溶娘根本就不擅女工,穿大个的针眼都勉勉强强,这不是存心让她在众人,尤其是文哥哥前丢脸嘛!她可不上这个当,便道:“雪娘真是取笑了,要论穿针,我必然是比不上雪娘的。”说完便把针玩下放。

可偏偏这时,随着溶娘把针缓缓放下,冷应雪不知道怎的,好巧不巧往她这边倒了下来,安生、李仪仪见了赶紧上前,不同的是,安生握住了溶娘的手,李仪仪拉住了冷应雪向前倒的身躯。

溶娘后知后觉反映过来,发现针头对着倒下来的冷应雪,吓了一跳,若不是安生和李仪仪动作快,这会儿针头挫上冷应雪了,不明真相的人见了,搞不好认为她对冷应雪很不满,趁机下黑手。

安生见溶娘呆若木鸡的模样,赶紧拽起溶娘的手,拿过针,故作怪她道:“溶娘,你这么急放下针做什么,如果不小心挫到人可怎么好,怎得?不知道我擅穿针?这是不想让我拿彩头嘛!”

溶娘缓过神来,干巴巴道:“我…我,抱歉,这…这忘了给你,这彩头,你拿定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见冷应雪还未有想要起来的样子,李仪仪暗中重了重力道,柔声对冷应雪道:“姑娘可是脚踝有伤到了?可需要扶你起来?”

冷应雪本还想在地上赖一会,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顺着力道站起来,她弱兮兮道:“溶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腿不知道怎么就跟腿绊了,摔倒了,没吓到你了吧!”

敢情还是故意的,溶娘气不过,刚想发作,李仪仪拦住她,捏了捏她手,做安抚,又嗔怪的撇了她一眼道:“溶娘,你怎么不帮安生把线头拿来,没有线头,安生怎么穿针呀!”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溶娘生气上涌的脑子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办法说冷应雪是故意的,贸贸然冲上去,被指责无理取闹的是她,人姑娘家都摔倒了,你还气冲冲上去责怪她,这是有礼也变无礼了。

溶娘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晦气!

等溶娘拿来了线头,安生心里叹了声,刚说过擅针的大话,只能出出风头了,遂拿起针,盯着一众好奇的眼神,把线头穿过去了。

李仪仪有些无语,安生就不能搞些噱头,引引大伙儿捧场嘛,挺难的项目,愣是被她搞得平平无奇…

一旁小二适时唱词:“一眼望穿,恭喜这位姑娘得穿针头彩!”遂递上一辆精致的走马灯,引得场上热闹轰轰,一些姑娘围上来,好奇地问安生怎么能穿过这么小的针眼,安生被挤得头热,连连往后退,打着哈哈道:“天生的,眼神好!”

有些女子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认为这是敷衍,想要追问更细的,把安生逼退到门口,看着安生把走马灯交给溶娘的婢女,又被溶娘、李仪仪拦了以后才罢休。

安生抬手擦擦额头的汗,心道姑娘们的热情也太恐怖了!

周安瑾瞧着安生节节败退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而后像是决不妥,又恢复了板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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