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系统布置的任务还是要做，而且就算不管系统任务，现在也至少要先想办法从这巨龙的“爪”下脱身。
廖成夏深吸一口气，抬头，顺着巨龙一步步踏来的脚掌往上，试图观察一下它的体型，或者弱点——以便之后能杀死它。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给她看愣了。
厚实的脚板、看上去就刀枪不入的龙皮与鳞甲、西方龙典型的凸出肚皮、布满青筋与肌肉的细长脖颈，但再往上，居然是……
“可可姐小心！”
她正愣在原地的片刻，巨龙的吐息已至身前，身后清脆女声的呼喊霎时震醒了她，小小的飞扑接踵而至，直接把她扑倒在地，避过了头顶翻涌的热浪。
“这种时候发呆不要命啦！”
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的小小顺势把廖成夏拉到了钟楼后——借着钟楼的石柱抵挡着恶龙的吐息。
廖成夏扶了扶脑袋：“……这不怪我，不是，小小……”
她指了指背后，“你，要不帮我看看这龙脖子上长得是什么东西……我觉得我可能被‘污染’了……”
小小比她矮了不止一个头，又身手敏捷，仗着体型优势，蹿到旁边花园中的花坛后，趴在地上探出半个脑袋，开始观察起那条“龙”。
看了一眼，小小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还嫌不够，把脸上的“美颜镜片”拿下来，直接用裸眼看，最后有些恍惚地回到廖成夏身边。
“……我、我可能也被污染了……”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不然为什么，看到那条龙长着一只卡通脑袋？”
卡通脑袋——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
如果说巨龙从脖子以下到翅膀、肚皮、脚掌，都是实打实的西幻写实画风中的“恶龙”模板，那脖子以上的脑袋……就仿佛是从某羊羊与某太狼中跑出来的卡通头像……
不，甚至不是卡通画风，而是那种直接在旁边P上“关爱智障的表情.jpg”都不违和的那种……表情包画风。
只有两根线条的嘴巴，三角形的鼻子，极其敷衍潦草，仿佛只拿马克笔点了两个黑点的眼瞳……
都和脖子以下的恐怖写实画风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小小一拍脑袋：“不对啊，如果是‘污染’的话，不该只有脑袋是那个智障样子啊。”
廖成夏决定先不去管那条龙为什么长这样——外表再怎么智障，它都是一条实打实的龙，还是她需要杀死的任务目标。
但在此之前，她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她看向小小：“我之前和你说的方案，你都照做了吧？”
小小点头：“你早晨给我的那枚金币我一直好好保存着，听四七说要我来帮你，我才随便找了个地方用掉，然后就让他把我扔进海里了。”
……扔……
算了，本来也不指望那榆木脑袋满是规则的脑子里，能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早晨分开前，廖成夏把自己身上的金币给了小小一枚，并且两人明确约定好，这时小小收下金币只是“暂时保管”，十日内任何时间她都可能会回来取，期间小小不得使用这枚金币。
如果后面小小用掉了这枚金币，那就视作“向金币的原主人献上忠诚”。
这是廖成夏唯一能想到的，将“阵营转换”这件事延后进行的方法。
正常来讲，如果情况不变，那只要她取回金币，一切无事发生。
但如果计划有变，小小想要来“窠臼”里帮忙，那用掉这枚金币，她就会被视作向已经是“海中”阵营的廖成夏，“献上忠诚”。
小小自然也成了海中阵营的人，可以安全通过海水，抵达这边的城镇。
小小再度探出脑袋，观察那条表情包巨龙，边问道：“可可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廖成夏开口：“我们需要杀死巨龙。”
小小：？
系统：？？
小小把脑袋缩回来，“……虽然可可姐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啦……但是你可能对我的力量数值有什么误解，虽然我的力量是四维中最高的，但是大概，也没有高到那个程度……”
廖成夏：……不，不是我对你有误解，是系统对我有误解。
小小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架在了右眼上。
“这又是什么？”
“【让我看看你是哪块小饼干】。”小小道。
“……什么？”廖成夏一愣。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这个封印物的名字叫【让我看看你是哪块小饼干】……是用来观测封印物里的怪物各项数值的。”
小小和她解释完，就继续观测，“哇这条龙血条好长，代表攻击力的符文也好长，咦，代表智识的光呢？为什么看不见？……哦，看到了，噫，好暗，怪不得头上顶着个弱智表情包。”
小小的嘟哝很轻，还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词语，但廖成夏听懂了——这龙皮糙肉厚，且攻击力强，但是个智障。
“可可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它过来了。”
再智障的龙都是龙，智障龙一步一个脚印，带着震天响的地动声，已经缓缓向钟楼靠近。
看着却不是来追她俩的，仿佛既定的程序，它需要再规定的时间降落在这个镇子的那头，然后一路扫荡到另一头——就像对面城镇的“雨”一样。
廖成夏想了想，拉着小小，“自古智障不回头，我们绕背。”
她扯着小小，沿着钟楼绕了一圈，正好绕开了智障龙行进与吐息的路径，绕到了它背后。
绕是绕到了背后，龙也没回头，但小小愁眉苦脸。
“就算偷袭……不，就算它站桩让我打，我也刮不过它那么长的血条……可可姐，你在干什么？”
她低头，廖成夏正沿着那条智障龙刚刚过来的路线，一路收集它沿途掉落的……“皮屑”？
“捡钱。”廖成夏只说了两个字。
小小：……？
就这样，巨龙一路喷，廖成夏跟着一路捡，什么碎指甲、皮屑、还有疑似半颗牙齿这种恶心的材料被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珍奇异宝。
小小：……所以可可姐果然被污染了吧！
不过多时，智障龙便已经完成了它被设定好的“程序”，路过了钟楼，走过沙滩，一路走到海边，随即一声振翅，冲入云霄，再不见踪迹。
“可可姐，它走了……”小小提醒她。
“走就走，反正每两天来一次，今天打不过就留到后天，再打不过就再等两天。”
廖成夏心态很好，随即看了一眼手表，开口，“它降临在城镇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现在十二点半，我们假设它每次停留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内，干得掉它吗？”
小小老老实实摇头：“干不掉，这血条的厚度，就算它站着不动，我站桩刮过去都得刮半个月。”
廖成夏没有意外，点头：“那就说明不能用常规打法了。”
这巨龙看着像是这个副本的boss——如果忽略它那颗表情包画风的脑袋的话，这才第三天，打不过副本boss很正常。
但秉持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薅龙毛的机会，廖成夏抱着收集来的各种“巨龙”的材料，走进了重新营业的杂货店，自然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小小看着她手中的金币袋，左眼写着“富婆”右眼写着“求包|养”，廖成夏分了一小袋给她，小小却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万一又触发‘不劳而获’怎么办？”
“那你随便给我点什么，就当是我‘买’你的东西。”
小小掏了掏口袋，将刚刚那个单筒望远镜递给她，“那我把【小饼干】给你，但是【小饼干】其实差不多算是一次性的，每次用完都需要‘充电’，至少在这个本里，它已经没用了。”
廖成夏其实很好奇这封印物的鬼畜名字到底是谁起的，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她将金币交给小小，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你可以自由来回隔壁的城市了，回去帮我收集点怪物材料，价目表你去杂货店里看一下，什么东西贵收集什么。”
小小自然知道杂货店的价目表——她身上还穿着刚刚买来的“巨龙套装”呢。
“但可可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现在的钱哪怕给所有人买一套巨龙套装都够了吧？”
副本里多出的金钱是带不回现实的，“结算”又用不到。
“不够，”廖成夏摇摇头，“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一支屠龙军队。”
小小傻了：“……士兵在哪？”
廖成夏笑眯眯回头，指了指背后的那些人类NPC。
“在隔壁城市我们可以和怪物们套近乎赊房费，那这个城市都是‘人类’了，不该更好沟通吗？”
就和隔壁的“伞”一样，只要有足够的“护具”，所有“人类”NPC都能抵挡巨龙的吐息和攻击，这不直接发动人海战术，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