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铃：“？”
她想起陈旭乐那辆红色的车价值三百万，是个不小的数字。
昨晚她弄坏的那些不起眼的家具，加起来比车还贵？
姜铃皱了皱眉，怀疑萧星衍在忽悠自己。
“五百万？你是不是在骗我。”
萧星衍有些意外，姜铃似乎知道五百万是个大数字。
他没有出声解释，而是递给影子一个眼神。
影子苦哈哈地飘到姜铃身旁，低声下气地解释道：“那盏水晶灯是纯手工制作的，价值280万。一整扇十米长的进口玻璃，价值80万……”
它尽量简单易懂地介绍了这些家具的品牌和价值，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贵。
许少虞一脸呆滞地看着姜铃，实在没想到她会闯了个五百万的祸。
姜铃察觉到他的视线，嫌弃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五百万就五百万，我不会食言。”
这可是五百万！
许少虞汗流浃背了，尤其是在听到姜铃问他有没有五百万的时候。
他的语气比在祖师爷面前许愿还真诚，“您把我卖了，都不值五百万。”
姜铃：“……”
五百万的事只能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
许少虞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姜铃讲解常识，好在她很配合，听得还挺认真。
尤其是电视和手机的用法，姜铃学得非常快。
许老师表示很欣慰。
到了验收一天学习成果的时候。
许少虞：“假如你在逛街的时候，遇到鬼祟作乱，有人拿出了手机准备录像，你应该做什么？”
姜铃想也不想地说道：“把鬼祟给灭了。”
许少虞：“错！正确的做法是阻止群众围观录像，尽快联系调查科，告知现场的情况。”
姜铃：“？”
她不理解。
“我为什么要去多管闲事？”
许少虞：“……因为正确答案是这样写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姜铃听是听懂了，答却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答。
姜铃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题本，看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问题和答案。
“以后这种问题不用再教我了，我只想尽快了解新鲜的东西，然后……”
她嘴角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许少虞缩了缩肩膀，不敢追问。
离开之前，许少虞搓了搓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了一天的问题。
“您和鬼王大人有什么过节吗？”
姜铃神情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
许少虞做贼一般四处看了看， 不敢直呼萧星衍的大名，怂唧唧地说道：“萧大人。”
“我对他并不太了解，但是听师父说，他的实力强到可怕，并且已经完美融入了人类社会，有了立足之地。”
如果姜铃和萧星衍有过节，以后的路可能不太好走。
姜铃沉默了良久，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萧星衍已经从判官升到了鬼王的事实。
“我和他不止有过节，是水火不容的死敌。”
“啊？”
许少虞傻眼了，他根本没看出来这两位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连死敌这个词都用上了？
姜铃扯了扯嘴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不出来吗？那是因为萧星衍懂得如何伪装，从不会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我和他认识了这么久，至今没有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许少虞弱弱地说道：“您要继续住在这吗？要不我们还是回昆芜山吧。”
姜铃是昆芜观供奉了几代的神祇，万不可出事。
记事以来，许少虞亲眼见过几次神灵陨落，当时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近年所有发生的异常似乎都在印证着那个不祥的预言。
至今还存在的神灵，每一位都至关重要。
姜铃摇了摇头。
回昆芜山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不会。
她的目光沉静，丝毫不为现在的境遇感到忧心，“萧星衍不会杀我，也杀不了我。”
“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姜铃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许少虞终究是没有打听出来。
他站在高大的别墅门口，揉了揉乱糟糟的白毛，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晚上，姜铃搬到了顶楼，离萧星衍最远的一个房间。
影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台最新款手机，送到姜铃面前去邀功。
姜铃很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只小鬼这么有用，对它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交代完手机的用法，影子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来到二楼，敲了敲书房的门。
书房内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半晌，才传来一道声音。
“说。”
影子低声汇报着姜铃今天做的事，当说到她试图出门走走，却被自己劝下来的时候，萧星衍出声打断。
“以后她想去哪，都不用拦着她。”
影子面露难色，“可是……”
“没有可是。”
萧星衍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影子只好点头应声，“刚才我将您吩咐的手机送过去了，姜小姐很开心。”
书房内安静了几秒。
“嗯。”
见萧星衍没有其它吩咐，影子打算悄无声息地退下。
还没等它离开，萧星衍出声问道：“她有没有提出想离开这里？”
影子愣了一下，“姜小姐什么都没有提。”
不仅没有提出离开，甚至对现在的房间还比较满意，可能是因为离萧星衍的房间更远。
姜铃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亏待自己的人，放着好端端的大房子不住，非要回到破庙里。
听到影子的回答，萧星衍垂下眼，表情柔和了许多，脸上甚至多了一点笑意。
他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