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很顺利，顺利到许少虞有些恍惚，他没想到姜铃都记住了，还这么配合。
萧星衍对此倒是毫不意外。
毕竟在大启朝的时代，姜铃是出了名的才女，甚至成为了第一位可以干政的公主。
记这么简单的东西，就不可能出错。
在考核快要顺利结束的时候，赵佑国突然开口问道：“若是人间出现了无法避免的劫难，而你就是拯救苍生的关键之一，你愿意为此牺牲吗？”
听到这个问题，萧星衍薄唇微抿，冷淡的视线落在赵佑国的身上。
这个问题，赵佑国同样问过他。
“不愿意。”姜铃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太过干脆，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对上众人复杂的眼神，姜铃手一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要知道菩萨也不会实现每个人的愿望的。”
许少虞的嘴角一抽，脑海中冒出四个字。
不愧是她。
“再说，我已经为苍生牺牲过一次了，最后还没得到什么好下场，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姜铃的神情淡漠，没有留下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小王惊讶到合不拢嘴，呆滞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神灵竟然会有如此自私的想法。
神灵不是因为无欲无求，心怀大爱，完美无缺吗？
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赵佑国的眉头越皱越深，几番欲言又止。
气氛逐渐僵持，萧星衍突然开口道：“这件事不必把她拉进来。”
赵佑国摩挲了一下指尖，表情愁苦，唉声叹气道：“还是从长计议吧。”
他依然有些不死心，看向姜铃。
“您是担心攀扯上因果？”
姜铃有些莫名其妙，“我从不怕因果，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罢了。”
后来任由赵佑国怎么追问，姜铃都不愿意再出声解释了。
在场除了姜铃，唯一知道内情的萧星衍也选择了沉默，垂眸盯着桌上的茶水，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考核通过，姜铃终于获得了通行证和合法身份。
她拿着两张证件一直看，唇角微微翘起，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另一边，赵佑国低声跟萧星衍商量。
“那位就交给您了，直播的事我们管不了，如果您能帮忙劝劝……”
“劝不了。”萧星衍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只要是姜铃认定的事，几乎没人可以阻挠。
而且她喜欢跟自己对着干，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萧星衍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
回去的路上，姜铃一直在念叨。
“你不觉得这里比你家好看多了吗？考虑换一个吗？”
萧星衍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不换。”
姜铃：“……”
她安静了一会儿，再次蠢蠢欲动，“你是不是很有钱？能不能再借我一点？这次我给你写借条。”
萧星衍：“借多少？”
姜铃眨巴了一下眼睛，试探道：“五千万？”
萧星衍：“不借。”
姜铃不说话了，在一旁闷闷不乐。
许少虞有些稀奇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萧星衍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生出的恐惧和敬畏感，让他终生难忘。
尽管萧星衍伪装得很像了，许少虞一直觉得他始终缺少人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渊和黑暗，冰冷刺骨，就像是在注视着脚边最卑微的生物。
这一切的变化要从姜铃苏醒说起，萧星衍的身上终于有了人该有的情绪。
这难道就是死敌之间的羁绊吗？
许少虞百思不得其解。
……
刚回到住处，姜铃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背影突显出四个字——
怒气冲冲。
萧星衍顿了顿，叫住许少虞，“以后你负责当她的直播助理，工资我会开给你。”
许少虞瞪大眼，瞬间喜笑颜开，“这事我行啊！您放心吧。”
他出息了，竟然能当姜铃的助理，这必须得记入族谱！
等许少虞傻笑着离开后，萧星衍回到书房，叫来了影子。
他站在落地窗边，俯视着后院的景色。
“这里真的很冷清吗？”
影子：“？？？”
它不知道鬼王大人怎么突然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属下觉得挺好的。”
影子不管待在哪都能适应。
萧星衍沉默了一会儿，“去吧。”
影子一头雾水地端起暂时放在桌上的果盘，准备给姜铃送去。
房间内再次寂静，萧星衍拿起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端的人语气十分吊儿郎当。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以为您都准备把月盈集团全权交给属下了。”
萧星衍：“季玦，帮我买个东西。”
季玦表情讶然，没想到自家老板有一天会有物质需求，“什么东西？”
“四合院。”
“？”
萧星衍没那个闲工夫和他解释，只吩咐道：“我一会儿把需求发给你，尽快搞定。”
季玦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手机，少见地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我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时隔三天，姜铃终于再次开了直播。
刚开播，直播间就涌进了一大群人，有骂骂咧咧的，也有对着她花痴的。
【躲了三天风头，就想着开播继续圈钱了？主播别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
姜铃微微眯了眯眼，互联网有没有记忆她不知道，她倒是没什么记忆。
自己什么时候躲风头了？
【承认吧，你就是在和嗷呜妈妈联手炒作。】
【呵呵，看得出来炒作效果很好，主播都快破十万订阅了。】
姜铃这才注意到在她没开播的这段时间，竟然涨了好几万粉丝。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我是主播的颜粉，在热搜看到你的第一眼，惊为天人，所以闻着味儿就来了。（害羞）】
【主播我想算算姻缘，你看我们两个有缘吗？（对手指）】
姜铃：“？”
她心无波澜，“两万一卦，不算姻缘。”
听到这个价格，在直播间蹲守的黑粉瞬间就炸了。
【两万？你怎么不去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傻子上当吧！】
【我看真说不准，这直播间的傻子挺多的，还有一群舔狗。】
刚开播不到三分钟，弹幕就吵了起来，十分乌烟瘴气。
趁着人多，姜铃默默拿出自己画好的符篆，摆到镜头前。
“平安符和驱邪符，一万一张。”
【？】
【不是……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符篆，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卖的！】
【主播能把这些东西拿远一点吗？丑到我了。】
【这上面画的是经文咒语？不太对啊，是乱画的吧。】
符篆刚摆出来，弹幕就有许多人提出了质疑。
姜铃知道这些人不识货，“好不好看是其次，有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出现了火树银花的特效，这个礼物价值一万，是黑鱼新推出的。
送礼物的人正是房管流泪猫猫。
【嘿嘿，铃铃画的好可爱，我买一张平安符放车上~】
【富婆的审美好独特……】
这么快就卖出一张，姜铃开心地翘了翘唇角，提醒道:“平安符可以帮你挡一次灾，一张只能挡一次。”
观众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发出不理解的声音。
【这么贵的东西还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