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瑶的手终于垂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曲闻墨赶紧查看她的情况，见只是陷入了昏迷，悄悄松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恶鬼露出了可怖的真面目，眼神凶狠地瞪着姜铃，却有掩饰不住的忌惮。
“你是谁？”
姜铃歪了歪头，“姜铃，认识吗？”
三百年前不管是神是鬼都应该听说过“姜铃”这个名字，几乎是闻风丧胆。
毕竟姜铃从不讲道理，只要不合心意就动手，又因天赋惊人，强得可怕。
有人说过，她不像神灵，更像是恶鬼，和萧星衍是一类人。
对此姜铃嗤之以鼻，她和萧星衍道不同不相为谋，怎么可能是一类人。
镜子鬼明显没有三百年的修为，“……不认识。”
它见姜铃一点都不畏惧自己可怕的外表，故意作出狰狞的表情挑衅她。
“不过是个有点修为的天师，又不能到镜子里来，等到午夜十二点，你们都得死！”
姜铃盯着它若有所思。
原来镜子不是限制这只鬼的，而是它的藏身之处。
就算打碎镜子，它也能跑到其它地方去躲藏，如同狡兔三窟。
午夜十二点之后，镜子鬼就能大摇大摆地离开镜子，肆意作乱了。
还没等镜子鬼放完狠话，姜铃突然伸出手。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穿过镜面，拎住镜子鬼的脖子，然后往外一扯，镜面如同水面，泛起一阵波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啊啊啊啊啊！救命——”
曲闻墨神情僵硬。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鬼祟如此真情实感地喊救命。
姜铃拎着轻飘飘的镜子鬼，笑吟吟地看着它，“你刚才说什么？”
镜子鬼哆哆嗦嗦地想逃，下一秒就感受到了难言的威压，让它瞬间丧失了勇气，在姜铃手里装死。
呜呜呜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姜铃晃了晃它，盘问道：“为什么缠着这家人？”
镜子鬼支支吾吾地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跟我玩的……我不是故意想害他的。”
听到这句话，陈旭乐的表情怪异又惊悚，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看来又是游戏招来的祸。
被凶恶的鬼祟喜欢可不是一件好事，它们十分孤独，会一直缠着被盯上的人，想方设法地害死他。
镜子鬼的话，姜铃一个字也没有信。
“你在说谎，你身上的煞气很重，客白不是你缠上的第一个人。”
“作恶多年，地府不管的吗？”
镜子鬼突然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姜铃一时不察竟被它挣脱了。
它化成一团黑雾扑向已经吓到呆滞的客白。
一张符篆飞出，击向它的背后。
半空中，鬼影痛苦地扭动尖叫，被符篆烧成一团灰烬，从半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
客白父母从镜子鬼出现的时候已经吓到腿软了，看到这一幕，更是瘫坐在地上。
曲闻墨愣愣地看着姜铃，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这是什么符？”
姜铃看向他，介绍道：“驱邪符，两万一张，需要吗？”
她趁机涨价。
曲闻墨：“……”
他咬牙切齿道：“给我来一张。”
他倒要看看姜铃的符有什么玄机，威力怎么会这么大！
……
入账302万，姜铃十分开心，笑得眉眼弯弯，清丽的脸像是雨后被打湿的花苞，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客白父母对她千恩万谢，就差给她跪下了。
曲闻墨带着刚苏醒不清楚状况的方欣瑶准备离开，手上还拿着一张驱邪符。
他对着这张符研究了很久，除了画得格外潦草，硬是没看出有什么玄机。
这让曲闻墨觉得自己又花了一笔冤枉钱。
自从镜子鬼消失后，客白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此时正拉着陈旭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你知道我被这个东西缠了多久吗？到了晚上，它还会变成我的样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都说被窝是安全屋，客白晚上便一直缩在被窝里，强迫自己不要去听那些奇怪的东西。
然而越想睡觉反而越清醒，一睁眼就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带着诡异的微笑站在床边一直盯着他。
客白吓得大叫，缩回被窝里。
那双冰冷的手掀开被窝，像尸体一样没有温度的“人”躺到了他的身侧。
客白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到后面甚至想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幻觉，然而不停发生的怪事让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听到客白的描述，陈旭乐咽了咽口水，打断他，“别、别说了，前不久我也撞了鬼，这几天在考虑转分区，不播户外探险了。”
两个倒霉兄弟执手相看泪眼，发誓再也不搞灵异直播了。
等心情平复下来，客白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间，想当面向姜铃道谢。
“姜小姐，太感谢了，听旭乐说你也是黑鱼的主播，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姜铃想了想，欣然道：“那帮我打打广告吧。”
客白愣了一下，“什么广告？”
姜铃掏出两张符篆，很熟练地介绍道：“平安符和驱邪符，直播间卖一万一张。”
客白：“你在直播间卖符篆吗？一万会不会便宜了一点，除去平台分成，你只能拿到五千。”
他是亲眼见识过姜铃的符篆有多厉害的。
姜铃表情一呆，“什么分成？”
客白：“……”
合着您做直播还不知道平台会把礼物钱分走一半啊？
客白和陈旭乐花了十分钟给姜铃讲解黑鱼平台的规则，并且提醒她不要乱加公会，签合同一定要请律师。
姜铃木着脸坐在沙发上，阴恻恻地问道：“黑鱼背后的人是谁？”
明明是她赚的钱，这些人竟然要分走一半！
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服！
客白和陈旭乐一时不敢吭声。
见姜铃一直盯着自己，陈旭乐挠了挠脑袋，“我不知道黑鱼老板的名字，只知道黑鱼背后是月盈集团，国内著名的五星酒店和度假胜地都是月盈集团开发的，产业多到吓人！”
姜铃冷着脸，默默记住了“月盈集团”四个字。
……
此时，某位月盈集团的老板第三次询问影子，“她怎么还没回来？”
萧星衍皱着眉，怀疑姜铃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影子刚想说什么，萧星衍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语气冷淡，“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两秒，声音慵懒好听，似有些无可奈何。
“你能不能管管姜铃？她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