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衍点了点头，“若是凡人妄想以身饲鬼，很快就会染上鬼怨。”
姜铃眉心微蹙，沉默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那个道士为什么会这样做……
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萧星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疑惑和纠结。
顿了顿，开口问道：“你今天和许少虞去了哪？”
姜铃回过神，老实回答道：“去了一趟星河公司，我怀疑有人作祟，利用鬼怨害人。”
“在此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但是……我猜不出那人的目的。”
她将那群艺人发生的倒霉事一一描述了出来。
萧星衍脸色逐渐变得冷厉，“这件事你无需插手，我会让人去调查的。”
姜铃微微睁大眼，不满道：“为什么？”
见她不高兴，萧星衍后退一步，“你可以帮那些人消除鬼怨，但是不要进一步探查这件事，这是地府的职责。”
“哦。”姜铃嘴上答应了，她不喜欢麻烦，能交给地府最好不过。
不过有件事，她依然很好奇。
“养厉鬼的是多半是那个道士，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星衍反问道：“你觉得哪些人出事，最容易造成很大的社会舆论？”
姜铃很轻地眨了一下眼，“名人。”
“嗯。”萧星衍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冷笑，“目的便是引起恐慌，搅得人心不安。”
见萧星衍说得如此肯定，姜铃总觉得他在瞒着自己什么事，然而要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难度系数太大了。
离开姜铃房间之前，萧星衍犹豫了几秒，端起桌上的丑杯子喝了一口茶。
以他对姜铃的了解，这是姜铃亲手倒的茶，若是自己不给面子，她肯定会在心里骂人。
果然，看到他终于喝了一口茶，还忍不住多看了这只杯子几眼，姜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以为他很喜欢。
“这个杯子是我网购的，还没来得及用，送你了。”
萧星衍：“……”
他看着这个丑丑的绿色倭瓜，很想拒绝。
萧星衍抬眼看了看她，眼神中有些无奈，“多谢。”
他的视线落在姜铃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那里空荡荡，没有一点装饰。
“你没有戴那枚戒指？”
姜铃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手指动了动，“啊……因为我看到有人说古董很珍贵，都是用来收藏的。”
萧星衍摇了摇头，“想戴就戴，既然买下来了，就有自由支配的权利。”
这句话说到了姜铃的心坎上，她抿唇一笑，“好。”
“还有。”萧星衍说，“三天后搬家，你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可以提前收拾好。”
姜铃愣住了，“搬家？搬去哪？”
萧星衍终于忍不了这座冷冰冰的别墅了？
“三天后你就知道了。”萧星衍少见得卖了个关子。
过了一会儿，影子看到萧星衍从姜铃的房间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却拿着一个倭瓜杯，与周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影子：“？？？”
……
星河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宋沅沅本以为姜铃会隔很久才联系自己，没想到她的效率这么快，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鬼怨？！”从姜铃口中听到这个可怕的词，宋沅沅的脸色发白，没有控制住音量，惹来了一堆目光。
她连忙低了低头，将帽子也压低了一些，看着坐在对面的姜铃，眼神有些无助。
“所以，我是被鬼给缠上了吗？”
她的声音细细得发着抖，听起来是真的害怕了。
姜铃嗅了嗅杯中的咖啡，理解不了这个奇怪的味道，抽空安抚她，“没事的，那只厉鬼就算要害人也不会优先害你，你应该排最后一个。”
宋沅沅：“……”
谢谢，并没有被安抚到。
姜铃鼓起勇气尝了一口咖啡，差点被苦到灵魂出窍。
姜铃：“QWQ”
她呸呸两声，一脸呆滞地盯着杯子里恐怖的黑色液体，声音都颤抖了，“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人下了毒。”
许少虞一脸无语地站起身，“刚才给您说过，浓缩热美式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的味觉极限，您说您就想挑战一下。”
姜铃心虚地将杯子推远了一点，装作不是自己点的。
宋沅沅惊恐的情绪被这个小插曲完全消灭了，她盯着姜铃的小动作看了又看，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第一眼看到姜铃时，觉得她很有距离感，是个性子清冷孤傲的大美人。
现在才发现，她私底下的性格特别可爱。
许少虞认命地跑去隔壁排队买奶茶，留下宋沅沅和姜铃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姜铃想了想，严肃道：“你放心吧，既然你信我，那我就不会让你死的。”
宋沅沅哭笑不得，心却安定了下来，“谢谢你。”
她隔着口罩摸了摸侧脸，低声道：“之前我把未来的路都想好了，如果治不好，就只能退圈，但是我并不打算放弃唱歌。”
“当个不露脸的网络歌手，也想把这件事继续做下去。”
宋沅沅叹了一口气，“不过若是这样，肯定有很多粉丝对我感到失望，觉得我没有上进心，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最不想辜负的就是这些粉丝。
姜铃不太懂这种复杂的感情，“粉丝是在追求你们吗？”
她见过追星的场面，那些人很狂热。
宋沅沅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愣了一下。
“不，不是追求。”宋沅沅笑道：“粉丝对我们的喜欢是最真挚又热烈的，大多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