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直播提前结束，许少虞都被骂晕了，姜铃却在偷偷看手机。
他忍不住说道：“老板，关于齐若言的命数，您不该透露的，那些人根本不懂，他们只会觉得您和齐若言的私怨很深。”
姜铃敷衍地嗯嗯两声，手指一直扒拉手机。
许少虞忍不住朝她的手机看了过去，正好看到外卖界面，姜铃在点奶茶。
许少虞：“……萧大人不是说过，不许您点外卖吗？”
姜铃嘘了一声，“你不说，我不说，他能知道吗？”
许少虞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半个小时之后，刚拿到奶茶的姜铃被当场抓获，许少虞在一旁站着，怂得跟个鹌鹑似的。
萧星衍看了看她手中抱着的奶茶，又看向一脸无辜的姜铃。
“你觉得这么大的动静，我发现不了吗？”
姜铃垂下眼，闷闷不乐，“我被人骂了一晚上，连杯奶茶都不让我喝吗？”
影子偷偷飘了过来，递给萧星衍一个谴责的眼神。
她都这么难过了，喝杯奶茶怎么了！
萧星衍：“……”
他敢确定，姜铃是装的。
可惜他就吃这一套。
萧星衍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
见萧星衍不跟她计较，姜铃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抱着奶茶乐滋滋地走回房间，还不忘向许乐虞叮嘱道：“明天跟我去一趟调查科。”
“哦哦，好的……”许乐虞下意识回应道。
“啊？！”
去调查科干什么！
……
隔天，到了调查科，许乐虞终于知道姜铃的意图了。
她坐在桑雲的位置上，伸手去逗桑雲养的猫，小声嘀咕道：“好胖啊，你竟然是实心的。”
说罢，很不客气地揉了一把猫肚子。
大胖橘很没节操，躺平翻出毛茸茸的肚皮，夹着嗓子对姜铃喵喵叫。
桑雲笑得一脸慈祥，就像介绍自家的崽一样，“它叫橘子，刚满三岁，也不胖，就十几斤。”
姜铃似乎很受小动物的喜欢，对外人一向高冷的橘子，在姜铃面前就像一只舔猫。
姜铃抱起橘子，看向桑雲，“齐若言的案子，是不是也在调查科的手上？”
桑雲一顿，摸不准她的来意，谨慎回答道：“是的，已经能确定是梦魇鬼作乱了。”
姜铃眯了眯眼，“对了，萧星衍调查的结果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说来听听。”
萧星衍明显不想让她插手，这些消息不会主动告诉她。
桑雲哭笑不得，“确实告诉我了，但是……”
他可不敢背着萧星衍将姜铃牵扯进来。
姜铃看出了他的顾虑，冷声道：“怕什么？实话告诉你，就算我和萧星衍又闹翻了，他也打不过我，最多打个平手。”
桑雲看着窝在她怀中一直打着小呼噜的橘子，就像在看被绑架的人质……不，猫质。
桑雲选择投降，“好吧，我可以告诉您，但是希望您保密。”
“尤苒死后，魂魄被人困住了，就连地府的鬼差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死了也不安生，还得继续被人利用，真够惨的。”
姜铃眼眸一转，“那个道士的身份，查到了吗？”
桑雲垂下眼，亲手给姜铃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水，“还没有，正在查。”
姜铃眉梢一挑，“真的吗？”
桑雲抬起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说道：“您放心，调查科一定会将作乱的道士捉拿归案的，犯了这么大的罪，可没办法善了。”
姜铃冷哼一声，“所以你们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想告诉我。”
桑雲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您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小的凡人，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可不敢在您面前乱嚼舌根，惹出是非，后果承受不了。”
姜铃皱了皱眉，自从下山入世，她总觉得眼前似有浮云遮眼，有些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姜铃喃喃道：“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桑雲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复杂，终是轻叹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屋内沉默良久，安静到能清晰地听见小猫的呼噜声。
“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终于来了。
桑雲抬起眼，他知道姜铃肯定有事才会亲自来调查科，而且是件大事。
果不其然。
姜铃微微压低了声音，“查一下，五年前的一场命案，主谋是齐若言。”
桑雲被她一句话震得不轻，久久未能回神。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年前的……命案？”
桑雲的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他知道姜铃的话可信度非常高，所以没有产生一丝的怀疑，而是问道：“有什么证据吗？”
姜铃想了想，“我算出来的，能当作证据吗？”
桑雲：“……”
那可能不太行。
桑雲的眼神透着一股子茫然，姜铃只好解释道：“齐若言身上带着血气，背着一条人命，命数从他杀人的那一刻就改变了，所以我说他命该如此。”
“就算没有死在梦魇鬼手上，迟早也会死于一场意外，我从一开始就没办法救下他，因为不管选择哪条路，他都难逃一死。”
桑雲追问道：“他杀了谁？”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藏尸地点在桥下，具体的位置我能感应到，可以帮你们找到尸体。”
桑雲当即站起身，“我叫上人，现在就去！”
……
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水鸟贴着水面飞过，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桑雲指着那座破烂的石桥，“是这里吗？这附近只有这一座桥，几乎已经荒废了。”
姜铃点了点头，“多半是的，你们仔细找找。”
桑雲一挥手，一群人带着工具下了水，围绕着石桥开始挖。
原本以为会搜寻很久，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大喊道：“挖到了！”
桑雲连忙走过去查看，姜铃紧跟其后。
挖的坑很深，里面埋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打开一看，森森白骨映入眼帘。
桑雲脸色凝重，“带回去。”
……
DNA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名叫蓝岁悦，二十岁，是一名品学皆优的大学生，因外形条件优越，平时兼职做模特，在网络上也小有名气。
她在五年前失踪，家人报过案，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像是在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年蓝岁悦失踪的新闻还上过热搜，时间久了，热度便淡了。
锦城市公安局的人对接桑雲的时候，发出了疑问，“你们怎么知道蓝岁悦埋在那里的？而且为什么说齐若言有重大嫌疑？”
桑雲沉默了两秒，“算出来的。”
“？？？”
桑雲没有跟他们解释太多，“这个案子注意保密，着重调查一下蓝岁悦和齐若言的关系，应该会有大突破。”
蓝岁悦的案子不在调查科的职责范围内，必须得交出去。
时隔五年，嫌疑人也死了，破案难度简直就是地狱级别。
来对接的人愁眉苦脸地走了。
这个案子查了多久，姜铃就被骂了多久。
网友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齐若言死前那场诡异的直播上了，专注于网暴姜铃，只因她的一句“命该如此”。
然而一个通告，让所有人瞬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