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言死了。
经纪人到达他家的时候已经晚了。
齐若言正吊在客厅的水晶灯上，脖子上勒着一根细皮带，现场惨不忍睹。
经纪人吓到腿软，哆哆嗦嗦地报了警。
这场直播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网络上的舆论已经疯了。
几乎所有看过直播的人都肯定，这是鬼魂索命。
这段时间调查科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桑雲第一时间让人去控制舆论风向，不允许直播间的录屏二次传播，只要一发出来，视频会马上被封。
由于齐若言死前透露过自己寻求姜铃帮助却被拒绝的事，愤怒又恐慌的网友纷纷跑到姜铃直播间，想要一个说法。
【这个主播不会有真东西吧？之前跑到直播间求助的沅沅明显就是宋沅沅！】
【全部对上了，真不是剧本！】
【齐若言肯定不是自杀，他是中了邪被鬼魂害死的！】
【你为什么不救齐若言？？？你就是间接害死他的人！】
【这个主播就是个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这场直播，许少虞也在现场。
齐若言死之前透露了太多东西，只用“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这一借口，明显没办法糊弄过去。
直播开始之前，桑雲专门联系了姜铃，请求她帮忙平息舆论，
姜铃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看到一些偏激的弹幕，还不等姜铃说话，许少虞就出声怼了回去。
“想不到刚开播就看到有圣母在这里搞道德绑架那一套，乐山大佛都该挪位置让你去坐！”
“每天都有人遇到不幸的事，我们老板难道每个人都得去救？”
【可是言言说过，他求助过你们，是你们不愿意帮忙。】
许少虞差点气笑了，没想到齐若言死之前还得攀咬一下他们。
“是我们不愿意帮忙吗？明明是……”
“好了。”姜铃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她知道许少虞现在很生气，气到快要失去理智了。
齐若言的死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连姜铃都没想到梦魇鬼会这么快就对他出手。
就因为他死前的一句话，所有人的怒火都对准了姜铃。
姜铃看着各种人身攻击的弹幕，淡声道：“不是我不救他，是救了也没用，他牵扯了很多东西，命该如此。”
这句话就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弹幕瞬间炸开了。
【命该如此？你的意思是他该死？】
【该死的是你，去死吧！】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人都死了，你还这样说，太恶心了。】
【白瞎了一张好脸，人品这么差，我甚至怀疑齐若言的死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
【很有可能，不是说这个主播有真本事吗？想害死一个人对她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无数的脏水朝着她泼来，就连一旁的许少虞都气到发抖。
“你、你们这是造谣诽谤！”
姜铃坐在那里，眉眼清绝，脸上的情绪如同月色朦胧般的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众人没有如愿从她脸上看到慌张的表情，便用更加恶毒的话语来诅咒辱骂她。
【刚发现这个主播的榜一给她刷了不少钱，应该是靠美色圈钱的吧？】
【榜二是夏向聿？？？怪不得……】
【这个主播背景可深了，随便多少人举报都没用，超管在她面前怂得跟孙子一样。啧啧，不知道爬过多少大佬的床。】
姜铃的目光一寸寸凉了下去，“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齐若言和尤苒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如果你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认知以外的东西，那他们就是自杀的，原因不明。”
“如果你想听点猎奇的，那他们就是遇到了厉鬼索命。”
弹幕差点气晕。
【这就是你的回应？这不是让我们猜吗？】
【我服了，散了吧，多半就是自杀，不然主播肯定不会放弃蹭热度的机会。】
【那脸上的黑印怎么解释？】
姜铃扯了扯嘴角，“皮肤病或者诅咒印记，你们自己选吧。”
与其让一部分人满意，不如让所有人都不满意。
【…………】
【神经病吧。】
【没意思，走了。】
被姜铃这么一扫兴，直播间的热度瞬间暴跌。
许少虞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心里想着，还能这样平息舆论的？
此时调查科内，正在观看姜铃直播的人也瞬间沉默了。
“还能这样回应的？”有人发出了灵魂提问。
桑雲笑眯眯地抱起正在蹭自己腿的大橘猫，熟练地挠了一下猫下巴，“你们现在去看看网络上的风向。”
一旁的助理很有眼色，立马拿起来手机，看了半晌，表情越发怪异。
桑雲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助理迟疑了一下，说道：“基本都在讨论关心艺人心理健康的事，还有……”
“还有什么？”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有网暴那位大人的，其中大多都是齐若言的粉丝。”
桑雲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给咱们山神大人准备一些慰问的礼物吧。”
虽然姜铃锐评齐若言的话都是实话，但是太拉仇恨了，正处于悲痛情绪中的粉丝当然会把怒气全都发泄到她身上。
桑雲对此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