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走后，姜铃看了看萧星衍脸上格外冷淡的表情，试图讨价还价。
“我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
萧星衍瞟了她一眼，“嗯，所以？”
姜铃：“所以你不能罚我，而且我不会听你的。”
萧星衍冷声道：“那你可以试试，大不了我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你。”
姜铃瞪大眼，没想到萧星衍竟然威胁她。
“你……”
萧星衍站起身，“影子。”
偷偷旁观的影子连忙应声，“诶。”
“以后不许给她买任何不健康的东西，如果她实在嘴馋，你就学着做。”
影子：“……是。”
他没想到萧星衍态度这么硬气，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软。
这就是鬼王大人的惩罚吗？
它可能死太久了，实在看不懂活人的世界了。
姜铃脸上的表情一滞，显然也没想到这就是萧星衍的惩罚。
她伸手挠了挠脸，眼神茫然。
……
自从姜铃去过宋沅沅家里，宋沅沅再也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
然而，有个意料之外的人找来了姜铃的直播间。
【姜小姐，接单吗？急单！】
这个人连续刷了好久，直到房管提醒他不要刷屏。
【人命关天的大事，主播难道不管吗？！】
【行，要钱是吧，我给你钱，价格好说。】
姜铃看了一眼弹幕，淡淡道：“接不接单，要看我的心情，我现在的心情很一般，不想接。”
砰！
经纪人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看向崩溃到摔手机的齐若言，急忙劝道：“你好好跟她沟通，这种大师的脾气比较清高，单靠钱肯定不行的，你得拿出一点诚意。”
许久不见，齐若言脸上的黑印几乎快蔓延到脖颈，眼底带着骇人的血丝，死死盯着手机的模样有些渗人。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她想让我求她。做梦！”
经纪人头疼欲裂，“齐哥，算我求你了，你看看宋沅沅！她现在彻底恢复了正常活动，全是靠的姜铃！”
“还有其他三个人，虽然事业毁了，但是至少保住了命！”
他和齐若言是多年的朋友，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自生自灭。
“我不明白你对姜铃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恶意，她肯定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齐若言闭了闭眼，“你是怎么想的，让我跪着求她救我？或者像那三个蠢货一样，亲手毁掉自己的事业？！”
他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戾气，冷笑道：“不可能的，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经纪人走后，齐若言犹豫了一下，试着再次联系姜铃。
姜铃看向镜头，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轻声道：“我知道你是谁，只要你愿意拿出诚意，像那几人一样诚心悔过，我就救你。”
“机会只有一次，我劝你慎重考虑。”
齐若言手一抖，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喃喃道：“你果然在戏弄我，我不会上当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哈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此时弹幕飘过一串问号。
【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直觉告诉我有故事。】
姜铃收回视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无药可救。
……
晚上十二点。
齐若言突然开启了直播。
推送消息一出，直播间瞬间挤进了一大群粉丝。
他是如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星，尽管这段时间跑粉严重，热度依然十分可观。
【言言！你终于舍得开直播看看我们了！】
【怎么这么晚才开播啊？还没有预告，如果没熬夜就错过了。】
【emmm这个背景是在家吗？你不是说去A国进修演技去了吗？】
【言言在家怎么还戴着口罩？】
齐若言目光沉沉地看着滚动的弹幕，口罩下，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
“晚上好，突然开播是因为我想向大家揭露一件事。”
他的手摸到脸上的口罩，慢慢揭下。
诡异恐怖的鬼怨印记彻底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
弹幕顿了一下，刷到几乎疯狂的地步。
【这是什么？？？】
【好可怕……】
【有点恶心，你这是生病了吗？】
【尤苒脸上也有这个东西！！！】
宋齐言冷笑一声，眼底涌动着疯狂，“尤苒死了，她活该哈哈哈哈！”
“就是这个蠢货害的我！如果不是她，我哪需要看一个网红的脸色？”
【你在说什么啊……】
【有人能联系一下经纪人或者公司吗？我觉得齐若言好像精神失常了。】
齐若言几乎破罐子破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全部抖露了出来，很快媒体闻风而动，将他送上了热搜。
看着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齐若言的表情扭曲，似哭似笑。
“对，除了我和尤苒，还有宋沅沅……”
他将受害者的名字一一念了出来。
此时，被电话吵醒的经纪人，看到被消息轰炸的手机，脸都白了。
夏向聿含着怒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快去找齐若言！他疯了！”
……
乌云遮住了月亮，室内的光线越发昏暗。
齐若言的脸藏在阴暗处，神情激动地述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人一直坐在床边盯着我，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个梦成真了。”
“它来找我了，下一个一定是我！我得想想办法。”
“我得想想办法才行……”
齐若言焦虑地站起身，在镜头前走来走去。
直播间挤满了粉丝和前来看热闹的人。
齐若言就像是在出演一场怪诞的单人戏，整个人的行为举止包括说的话都十分怪异。
【我的妈呀，鸡皮疙瘩起来了。】
【齐若言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刚好和我吃的瓜对上了。】
【谁能让他强制下播啊！平台能不能管管，别让他继续发疯了！】
“嘘。”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齐若言却像是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他突然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看向前方，面无表情，语气冷静地说道：“有人在叫我。”
说罢，齐若言径直朝着某处走去。
镜头看不见他在干什么，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去哪了？？？】
【刚才有人注意到了吗……】
【我看到了，他踮着脚。】
“咚！”的一声，是撞翻椅子的声音。
过了许久，就在众人激烈着讨论齐若言的爆料的时候，镜头突然抖动，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触碰了一下。
手机往后一翻，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翻转，镜头最后直直地对着一双悬空的脚尖。
【主播已断开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