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来头？
这女的，就这丫头片子，上了一辆宝马，走了？
宝马车我认识，来棋牌室有开宝马的，炫耀过，不过，来的都不是来玩的，都是找人的。
这帮人，倒地的在慢腾腾起身，没一个过去追，你说这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全是废物，和我一样。
你说啊，这么好的机会，劫财啊还是劫色啊，美女也美，宝马也值钱，白白地都给放跑了。
我心里多么鄙视身边的这些男人啊，可是，这些坏事儿我不干，爷爷说的对，不能干。
也难怪，大桥下能来什么识货的人，我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大桥。
更加确切地说，我看向了宝马车离去的方向。
这的确是十三年前的大桥，如今这座大桥已经重建，从桥上来不到桥下，已经封死，而且这里不是城外的郊区，已经是城区了。
短短的十多年，变化太快了。
如果换在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宝马车也来不到桥下。
换个思维，那个时候能坐上宝马车的，肯定不简单，非富即贵，可刚才看这位女的，富和贵好像都不占，就是一个城边子女人，穿的挺胸露背，描眉画眼的，不像是个好人。
“唉，我说，你愣什么呢？跟我们走吧！”
“我不走，我是来还电动车的！”
“还什么电动车？还谁？”
“还能还谁？就被宝马车拉走的那位，肯定完了事儿就给送回来，我等着！”
一个声音相当冲地灌进我耳朵。
“什么？说什么呢你？那是我们家妞儿！”
“是呀，我说的就是小……妞……”
“打他狠的，在大都市我都没见这么豪横的，敢侮辱我们家妞儿！”
喊归喊，这伙人没一个敢上来。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叫小妞儿是赌客们口头上的话，我说的有错吗？
“告诉你吧，我们家妞儿是我们内部叫的，这样叫亲切，对外我们都叫她老板！”
“老板？”
我知道老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老婆就是老板，来棋牌室的多数都叫我老婆老板，那目光我就是彻头彻尾的老板娘，当然喊的最响的是女赌客。
“别怀疑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老板看中你了。”
看中我？
你们家的小妞、老板，看中了我？
我去！
“我绝不当上门女婿，死了这条心吧！”
“嗨！嗨！我说兄弟们，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尽想美事儿呢？”
“就是，他要当了上门女婿，我倒过来，用头走路！”
“哈哈，大桥下真是有能人啊，也不撒泡尿照照？”
我轻轻抬了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的脸上要出汗。
“别打，别打，我们刚刚领教过了，你的手掌厉害！”
“我……”
我无法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手掌厉害。
“你别急啊，听我们给你解释……”
我轻轻放下了手，站着不动，心里想着，这女的何时回来，最好我亲眼看着她把电动车骑走，这样我能彻底把心放在肚里。
“你听好了啊，我们家妞儿神通广大，打听点你的信息小菜一碟，你叫牛犇，外号牛小牛，外地人，据你自己和哥们说，你是最年轻的武术教练，手和脚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就因为功夫好，在一次斗殴中，腿被打残了，教练干不成了，你就来到了本市，以乞讨为生……”
我点头，赶紧插话。
“对，我叫牛犇，外号牛小牛，我……”
我承认了这个事实，是因为我再去街里拾破烂换钱买吃的，有人认识我，会照顾我。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据丐帮的哥们说，打你来到本市，干起了这买卖，就把手上的功夫隐藏了，再受气也不使，从来没使过，大家都想看，谁也看不到，所以都管你叫怂货，一来二去的，你在大家眼里就真成了怂货，都说你喜欢吹，嘴上功夫了得。”
“我是没功夫，我老是挨训挨骂挨打，不还手！”
“你还嘴犟？昨天晚上你出手了，那手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见都没见识过！”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车祸，你站起来了，性格也改变了，你可以做回教练了，所以我们家妞儿看中了你！”
“我……我不当上门女婿？”
“不是这个看中，这样跟你说吧，你先去保安科报道，然后慢慢升，说不定哪天你就是我们的头儿！”
“对对对，先是我们这个小部门的安保头儿，还可以往大了升，那我们可得仰视你啊，小牛，你要发了，哈哈。”
“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我摸了摸兜里的彩票，豪气上来了。
我能听他们在这里瞎嘚嘚？不听！
他们那一套子老子不稀罕，我要靠自己打拼。
有人开始打电话，躲到一边去嘀咕几声，然后过来，把手机送到了我面前。
我不去接手机。
他举着，又把手机送到了我右耳根儿。
我没受过这种待遇，在棋牌室常常看着别人受这种待遇，当时我有点流口水。
一时兴奋，我大着声地嚷。
“我不去当上门女婿！”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吓了我一跳。
“好呀，看你表现，表现好了，我娶你！”
“嘟……嘟……嘟……”
说完这句就挂机，这女人什么玩笑都敢开。
手机拿走的时候，我看看递手机的这个人，脸色都变了，由微怒变微笑，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这笑是句号，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趁我们都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接近我骑着摔倒的电动车，推起来就跑。
我刚一挥手，打算助力，跑去追他。
可是，有人跑到了我前面，是两位，速度很快，很快就把那人逮住，扭着胳膊向这边走来。
倒像是我一时成了老大，我身边的人都靠近我，但没人走到我身前。
“大哥，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跟大哥怎么说话呢？你胆子也忒大了，大白天的，当着我们的面，敢偷大哥的车？”
“就是，一句话饶了你就算了？交钱！”
我的心怦怦乱跳，一听说交钱，我死也不跟他们去，这帮人不是好人。
“交钱交钱，大哥，你得容容我，把这车卖了，才能交钱！”
“什么？”
“啊啊，我身上没钱，这辆车是我昨天半夜里偷的，刚到桥底下，就听见警车来，所以钥匙没顾上拔就跑……”
我一听警察，我笑了。
“把车给我拉上，和我一起，我要去医院，那里警察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