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取出来后，成沓的钱交给张金柜，由二当家的陪送，离开了银行，我的心里这个高兴啊。
我不是高兴别的，是高兴这银行卡里的信息，是我的。
没听错吧？
用户名是我的，牛小牛的大名。
之前不是，办这张卡的时候不是，我给林律师打了电话，律师出了证明，把名字改成了我的。
我这张脸往那一坐，给我拍照，别提有多美了，不管这卡是怎么来的，毕竟是我办理的第一张银行卡。
我算一个小有钱人吗？
算有那么一小点。
预留手机号的时候，是律师指定的手机号，也就是爷爷的手机号，让我立刻更换名字。
这样手机号也是我牛小牛。
我还缺什么呢？
不敢想。
我走出了银行，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是走？是跑？是跳？
妈呀！
这小有富裕的生活，感情让我变了一个人！
“牛小牛！嘛呢？跳舞那？”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我觉得我要飘了，要不是有股风吹到了我，我真的想在银行门口舞上一段。
有街舞这一说。
玩笑了，当时我走路很稳重，只是在心里舞蹈。
“什么？我走路也像跳舞？笑话！”
我说着，看过去。
路边停了辆车，车窗摇下来，里面有张脸，戴了个大墨镜，嘴角笑着在看我。
“过来！上车！”
简短有力，是熟人之间的话。
这人是谁？
“傻了？我没说你在跳舞，我是说，我领你去跳舞！”
啊，我认出来了，是苏青柳。
我们家这妞儿啊，说不见我，怎么追着见我？
我摇了摇头。
“我哪会那个玩意啊，摇头摆尾的，一样不行！”
“牲口！欠揍！”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马软了，我听得太习惯了，这是苏梅常说我的话啊。
“唉！唉！我上车！”
车门倒是关上了，我这身子还未坐稳，车子轻揉揉地起步了。
宝马车，我都是看外面，在棋牌室门口，来了停下，上车开走。
坐在里面，包括坐车的感受，这是头一次。
以前有过坐宝马车的机会，说来说去，出远门办事儿的机会，还是轮不到我。
“见了我你不躲我，为什么还喊我？”
这个问题我真不理解，按着我的想法，既然打电话不见我，干嘛能躲过去不躲，明打明地喊我。
“这个简单，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是我的猎物！”
“猎物？我像山猪那样好吃？”
“对勒，喷喷香！”
我大声喊。
“停车！我下去！”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坐稳当了！”
“你怎么说话怎么难听呢？小学毕业没？”
我问话时，想到了一句话，难怪他爸叫她我们家的妞儿，真的是村子来的小妞儿。
“哈哈，别谈学历，比你高，我农校毕业，学林果专业，中专！”
我想笑，但没敢。
“你的学历也不高啊，听着吓我一跳！”
“你呀，能和乞丐混在一起的，顶多是个初中，我中专相当于高中学历，当然吓到你！”
“呵！呵！”
我笑笑，说话这么粗野，这我就理解了。
我初中没毕业的，笑中专毕业的，当然有我的道理，我有棋牌室的经验，乱七八糟的懂得不少。
“你打算怎么吃我？”
“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逃你是逃不掉的，你已经是穷途末路、无家可归了，我还知道，你白天找工作，夜里睡公园，你说，你还有什么选择？”
我吃惊，前半部分说的都对，那么后半部分，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你还知道我什么？”
“这些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知道，你一天吃几顿饭？每顿饭都吃点什么吗？”
我顿怒，厉声问。
“你跟踪我？”
苏青柳轻蔑地一笑，说。
“猎人跟踪猎物有错吗？错就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让你跟我走，你不跟！”
我想笑，是笑我没法说出真实情况，只能找个借口。
“我知道你是谁呀？我跟你走？”
“也对，就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才说出去我要娶你的话，这样你都不动心，更让我坚信了你！”
我也得把我之前的判断说出来，吓唬吓唬她，压压她的狂气。
“说起来，我得谢谢你手下的人，把我留在了小公园里休息，还给我买了吃的，到最后也没耽误我去见我的警察朋友，哈哈。”
“什么警察朋友，一个破保安！”
这我就明白了，她也不是全知，那天不是保安，是个骗子。
“看得出，你这个人死犟，抓回来，你不服，还得走，我临时改主意，放长线钓大鱼，让你心服。”
我立刻问。
“我服了吗？”
“最起码，你给我打电话了，我拒绝了你，你没走，主动上楼来，见了李艳，整个大楼是我家的，只要你迈进门，哪怕随便看一眼，你都是在看我。”
太自信了，可能是了解了我，又有钱，但说的也对。
“我是来还你钱的，四千五百块，加上你给我暂时用的手机，不是来看你一眼。”
“不着急，慢慢还，这点人情债，还不值得你来还！”
这话说的，我就真的是猎物了吗？
“钱和手机我都带着，要不现在给你？”
我在她的车里，没法给到她钱和手机，扭头就走掉，只能是友好地、试探式地问。
“好呀，带着，你就放车里吧，反正我也不会接过来点一点的。”
好吧，说放就放，这么好的机会，很难得。
她在驾驶位置，我在副驾驶，拿出来，放哪儿她都能看的见！
她的整个神情，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只是眼皮稍微地一扫。
没有去扫钱和手机，而是在看我。
这一眼，我能体会到，她把我看成了一个孩子。
苏青柳啊苏青柳，你比苏梅可厉害多了。
苏梅那么训我骂我，我心里都不服，你刚那么一眼，我心轰轰在跳。
车子慢慢地靠边停了下来，苏青柳拿起墨镜戴上。
你看，我糊涂不，我上车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墨镜摘掉的。
“下车吧，我们两清了！”
“少给我来这套，我懂，我下车你就派人跟踪我，放长线钓大鱼，告诉你，我不是小鱼，我身后也没大鱼，我就是我一个人，再说明白点，光棍汉牛小牛！”
我敢说我是光棍汉，因为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好吧，那你说去哪儿？”
我说不上来，如果没遇见这么档子事儿，我要去医院看望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