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点头哈腰地接完电话，再看向我时，眉开眼笑，说话都变了腔调。
“爷，感情您是爷，牛爷，是我威子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给您赔不是了！”
我这个乞丐，瞬间就上升到了爷的级别，可见这杨波在这些人眼里，威望有多么的高。
是呀，我暗暗地倒吸了一口气，难怪苏勇不敢得罪呢，连商贸城的老总都不敢得罪，我睡了他老婆，这事儿定是跟我没完啊！
我在想事儿，没有理会杨威，等我缓了一口气，低头看时，杨威单膝下跪，跪在了我面前。
杨威的身后，来的这几位都跪着，都是双膝下跪。
这么高规格的礼节，我可享受不起，关键是，这事儿要是让杨波知道，还不得给我罪加一等。
我不想在这里耽误工夫，我得走了，说。
“你们看清楚了，我不是七老八十了，这是你们的什么规矩？”
“规矩？啊，对，是规矩，我们是想请求爷别怪罪，小的不懂事儿，做了对爷大不敬的事儿。”
“你们把我请来，这点小事儿，我不放在心上！”
“不是，牛爷，威子我不是这个意思，爷千万别把我抡大砍刀要劈您，说给杨总管就行，我就万福了！”
这样一说，我倒是不想立即走了，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知道一些杨波的情况，知道的越多越好。
“这件事儿我不说，我有话要问你，你总得回答吧？”
“成！成！只要是我威子知道的，我如实回答，否则你拿这大砍刀把我劈了！”
我的话就等于杨波的话，不至于这么有威力啊？
反正有一点是肯定，我和杨波是对头，我不说，杨波不说，他们暂时都不知道。
我现在也不知是怎么的，自己就给自己升格了，升到和杨波平等，只要平等或差不多，也可说是对头，绝不像之前，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杨波看不起我。
现在杨波也看不起我，就让他手下这几个人弄的，我看得起我自己了。
“劈了你，没那么严重，我的问话相当简单，我就想知道，你们收取这些钱，是杨波下的令吗？”
“回牛爷，不是，杨爷不知道，是我们瞒着他这么干的！”
“啊，我知道了，你说有个雷子哥的，是他的主谋？”
“嗯，雷子是我们叫的，他叫张雷，这么说吧，我管半个城，他管整个城，这么个关系！”
我假装发怒，说。
“我问你们的关系了吗？”
杨威立刻换了条腿跪着，说。
“爷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雷子哥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话我得听啊，你要是对杨爷说，你得先明白这个！”
我听出了问题有点严重，他们背着杨波，私自敛钱，一旦我把消息捅露出去，这杨波肯定轻饶不了他们。
但是，杨波可不听我的。
“我不想听这个，想听，等我见了杨波，一句话的事儿，赶紧告诉我你们敛钱干什么？是第一次敛，还是经常敛？”
可能我的话出现了漏洞，杨威扬扬头儿，说。
“我们可以起来说话吗？就是杨爷问话，也不能这么久跪着，我我自己在，还会给我一把椅子坐！”
我赶紧点头，双手想抬起来，往起摆动，抬不起来，双臂不想离开身体。
杨威说得有理儿，是我没经验，实在是没对外的经验，因为我跪过，给苏梅跪着，一直到她不说话为止，我才敢站起来。
我看着他们站起身，随着他们晃动手臂，我也晃动。
杨威站稳了，说。
“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这次收的钱，不属于保护费范围，不然扭大秧歌我也不会说是个活动了，那么……那么……这个钱，牛爷要知道的话，我得请示雷子哥，我们都不能说！”
几个人都冲着我点头。
我打了退堂鼓，觉得这里面挺复杂，我就没必要往里掺和了。
我看着杨威，说。
“那好吧，为难的事儿，我是不会让你干的，只要你们以后别再敛了，我就不追问了，告辞！”
“慢走！我说了这么多，正事儿还没说呢，爷要走，也得跟我们走！”
这肯定是杨波的安排，他是不会轻易让我走的。
“也对，你们把我请来了，得用八抬大轿把我抬回去，来的时候不舒服，回去的时候，我得舒服舒服！”
我说着，迈步，离开了原来站的地儿。
步子一走动，我才知道我的站功有多厉害。
杨威挥手，喊。
“轿子，听到没有？赶紧弄轿子去！”
东少眼珠子转着，回。
“雷子哥跟你说什么了？看把你吓的，怎么说风就是雨？这什么年代了，我们上哪儿弄轿子去？”
杨威用手摸摸头，轻声说。
“哦，雷子哥说，这位牛小牛可是杨总管的亲密朋友，不许慢待，把他伺候好了，他说啥是啥，晚上的时候，杨总管要亲自和他通电话，就这儿！”
这话一说，我心里明白了，我是杨波的亲密朋友，他的手下，真的不敢怠待我。
“好吧，我说过，我不难为你们，八抬大轿免了，你们想让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是雷子哥请您，他要给您接风洗尘，请吧！”
只要杨波不说露了，我永远是他们的上等宾客。
摩托车不要了，从院外开进一辆小车来，东少开车，杨威亲自护送我上车，和我并排坐着。
车上我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们先去一趟农贸一条街，我的理由是，我得回去看看，免得大家惦记。
还真是我说啥是啥，东少见杨威不言语，直接向一条街开去。
这一趟回去，我想拉上张茂林老哥，再到银行把钱取出来，交给他，然后再让我干什么，我都没后顾之忧了。
果然还是没让我失望，这辆车就跟是我自己的车一样，拉着我和张哥去了银行。
见到张哥时，张哥正急的没法儿呢，正琢磨着去找牙签叔，让丐帮想办法救我。
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能看出，各位摊主，对我可是仰视，都不明白，我怎么这么威风！
一上车，张哥就要交两千块钱。
我装作没听见，没说话。
“你的那份，牛爷说免了，我还敢收？”
张哥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我猜想，他一定在心里纳闷，牛爷是怎么回事儿？
简短节说，我把十万块钱取出来，交到张哥手里，再坐上车，我心里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