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这是买卖市场啊，没别的，有人。
附近各个摊点的摊主，生意不做了，自己的摊也不管了，都自主地聚拢过来。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鼓掌倒有一套，拍起来响亮，有节奏，没完没了。
这些鼓掌的，自己心知肚明的，是给我喝彩，没法明白过味儿来，却在帮我的倒忙。
是让对方发怒，和我作对。
我不理会众人，看着收钱的那位，挤过人群跑了。
我知道跑了一个，肯定去叫人去了，任张茂林再怎么着急，我是不急，我看着倒地的四位，轻微点了点头。
三位是我打倒的，一位是自己躺下的。
如果早一步离开，我能脱身，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按张茂林的说法，我得立刻离开滩市。
意思是，去一个让人找不见的地方，永不回来。
要走，就这些摊主就连我围住了，我还往哪里走？
原本我就不打算走，刚刚有了住处，我就离开，答应好的刘富爷爷，我更不能走。
逃离，像什么话？
我占理儿，不，是张茂林老哥占理儿。
老哥不知道，没惹急我呢，惹急了我，狠狠地打。
“兄弟，你是要在这等死了，你知道他是谁不？他可是这一片出名的混混，叫东少，专管这片的几个市场，暗地里收取保护费，今天也不摊上什么事儿了，大明大摆的要，这不，让弟给赶上了！”
我一听，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小混混，论起来，好像是还没我丐帮主威武。
“东少，你给我起来，你还起得来吗？”
我跨前一步，站到东少身边，对他说。
我说话的口气是从棋牌室学来的，绝对的大哥大。
“哎吆……哎吆……哎哎吆……”
东少不理会我，用叫声来拖延时间。
“掉他妈几个门牙算什么？是你打这我哥，大家都围着呢，都看着呢，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哥还手没有？大家说！”
“没有！摊主没还手，这位好汉也没还手！”
“好汉？你是……”
“哎？这好汉我怎么看着面熟呢？”
“对，是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想起来了，在电视上见过，这位就是勇斗抢匪的牛……”
“牛小牛！我记得没错，是两头小牛，中间有个小字！”
我双手抱拳，给各位作揖，说。
“既然有人认出了我，那好，各位能不能听我的？”
“能！”
“我们都听！
“你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我提高了嗓门，喊。
“我要求大家散开，别围着了，回去做买卖！”
乱哄哄的有个几秒钟，突然有人高声喊。
“我们围过来不是看热闹，我们是想，来了位大侠，肯定能帮我们把钱要回来！”
“对，拿钱的跑了，我们没看住，就看大侠肯不肯帮我们了？”
我头脑没热乎，保持着冷静，这得拜托和苏青柳简短接触，让我时刻不能忘记人的复杂性。
明抢明夺，这么嚣张，就几个混混这么干，背后肯定有原因的。
刚刚哥也说，这是第一次。
既然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看地上躺着的这几位，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这钱肯定不是他们要私分。
哎呀，我想这些干什么？
我是不是又变成了牛小牛？
对，肯定的！
完蛋！
这个时候，不需要窝囊踹牛小牛！
需要的是牛犇！
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的把钱退回去的牛犇！
在我是牛小牛思考的时候，围着的摊主听了我的话，渐渐退了回去。
我站的地方，显得大了，显得空旷了。
“东少你们几个，都听见我叫啥了，有仇的找我报，我只劝你们，把要的钱一户一户给我退回去，我可没动手打呢啊，趁我没动手……”
我的话还未说完呢，就听见远处摩托车声，嚎嚎地声音不正常。
东少几位立刻打起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各自去捡自己的家伙，抡着一起向我打来。
我不想打小混混这个级别的，只躲闪，不还手。
张茂林一看，急了，以为我打群架不行，埋怨着让我走不走，一会肯定要卸了我胳膊腿。
摩托车队赶到，来了一个层层围，一条街的入口已被堵死。
我想走，任我插翅难逃。
我偷偷使了一点力气，把这几个捣乱的又给打倒，让他们消停一会儿，我好对付这帮来势汹汹的人。
这些骑摩托车的，一水的年轻人，和我年岁相仿，看行动，最大的也不超三十岁。
看行动，是飞身跳下摩托，有拿棍棒的，有拿钢鞭的，都很随手。
中间的一位，跳下车后，一把就把跑掉的那位推向前边，变了腔地喊。
“睁开狗眼看清楚，是不是面前这位？”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东哥！你看我哥还没起来！”
“好！没跑，看来是个打家，分开了给我上，往死了打！”
我最担心的是怕这些摊主受伤，立刻把双手一举，慢慢地离开了原位。
“等一等，我们可以换个地儿来！”
“换你姥姥，没见我们的人趴下了吗？看谁把这小子拿下，爷肯定有赏！”
这话一出口，哪是分开了来啊，一起都过来了。
地方窄，他们人多，使的家伙又不一样，我可看出了门道，只要我用身子做勾引，再快速躲开，很有可能他们自己打自己。
我用牛小牛的思维来指挥牛犇的身体，一开始几下，显得笨拙，我身上挨到了几钢鞭，等棍棒到来时，我都躲开了。
我躲开了第一轮棍棒，接着是第二轮钢鞭，这次他们用力更猛，想在第一次见效的情况下，让我的肉皮开绽。
再来，我协调了很多，身体闪的极快。
别看他们人多，他们是把力量都使向了我身体移动的那个点，只要我身体离开那个点，随便加入到他们人的哪一边，对等的，他们就自己打自己了。
这些没头脑的家伙，第一次吃亏了，第二次还接着来。
再来，他们吃亏更大，因为我人到了他们人身边，又快速闪开。
我跳闪着，等着第三次来袭，等了半天，除了喊爹娘声，没了第三轮。
“妈吆，什么招数？没练过！”
“看不准吗？打自己人！”
“老大，老大，合着这人没还手，都是我们自己打自己！”
“哎吆吆，医药费都没人给报销了，高手啊，滩市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