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躺下去，继续享受按摩，说不定我再起来，腿上功夫要翻倍，那可是求之不得的。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还有事儿是吧？有事儿就走吧，我不挽留！”
杨威点头哈腰，说。
“是呀，老爷子，我们还真有事儿，不能在您这儿耽误时间了，下次吧，下次一定来！”
我要是来点强硬的，也就躺下去继续接受按摩了。
可是，我在棋牌室养成的习惯，遇事儿做不了主。
这一犹豫，见东少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诊桌上，我也就开不了口了。
这是我软弱的地方，关键时候就显露。
我抬脚迈步出屋，上车后，我感觉身上轻松多了。
东少启动车子，问。
“老大，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杨威看了看时间，又看向我，轻声说。
“中医按摩整完了，接下来还有三个去处，时间赶不开了，牛爷看看，我们只能去一处了。”
我是不着急啊，去哪儿都行，就有一件事儿没办，给牙签叔那五万块钱，这事儿不急，我也就没往出支钱。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这三个地方都是哪儿，这样让我选，倒不如你们看着办。
东少说。
“这话我要说了，牛爷别不高兴，按道理呢，应该先去我那，我开了一家洗浴店，先让爷洗干净了再去按摩……”
我知道，这是嫌我乞丐脏。
东少的话还未说完，被杨威抢了过去。
“当时我们捆的复杂了点，这不怕出事儿嘛，先找那老东西给查查。”
“还算不错，那老东西不敢挑咱们的刺，得，那就倒过来走，上我那！”
我是该洗洗澡了，我的住处就能洗澡，我是没顾上。
车子开到了一家洗浴店，从门前一路过，去了后院。
看门帘，我熟悉，这就是我找工作应聘的那家，经理是个大胖子，不好好说话，最后怀疑我是搅局的，把我撵了出去。
原来大老板是这位，叫东少的这位，正在给我开车这位。
我心里痒痒，我的小人气息突然冒上来，说什么我也让那胖子经理看看，我这来搅局的人怎么样？
车子还未停稳，我就喊。
“好，就这家店，光洗洗不行，我要搓澡，搓澡工瘦子不行，必须是个胖子！”
东少把车停好，回。
“胖子有俩，进去我让爷自己选，不行就轮班上，哪个满意就留哪个，这里我说了算！”
“我就要那位胖老板，坐办公室那位，我见过他！”
杨威说。
“牛爷，老板只有一位，就是东少啊，这家是东少自己投资的小买卖，爷是不是记错了，没有胖老板！”
东少抢着话说。
“有位庞经理，人是胖了点，我这一天价事儿多，我没时间打理，就聘了这位庞龙，帮我代管，我们马上见面，让爷说，是不是他？”
我挺满意地点点头。
杨威的手机来电，他推开车门下车，走远几步去接听。
我和东少都下了车，站着等他。
杨威走过来，略显高兴地说。
“雷子哥的电话，杨总管原定的时间赶不开了，特意嘱咐不让他这位朋友走，晚上可以尽兴地玩！”
东少也高兴了，给我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能猜到他们高兴的原因，是杨波特意嘱咐不让我走，那么，他俩这样的伺候我，算是做对了。
我猜不透杨波为何不让我走？原定好的时间为何又改？
难道我是苏青柳的猎物，也是他的猎物吗？
我听出来了，杨波不是要和我见面谈，就是要给我打个电话，这货鬼心眼子是多，妈的打个电话，撒泼尿的工夫就打了，还用往后推。
这是要耍我啊，耍够了，再一刀子宰了我。
这把刀可是不见血啊，我猜不透是把什么样的刀，肯定不是手拿着明晃晃的真刀。
我走不脱了，立时我的思维有点混乱，由利用他们的错觉进行的享受，变成了一只钻进笼子又走不脱的猎物。
不对，如果这么严重，那天他就不会放我，一定当着苏青柳的面把我治了，他才有面。
不对等，我就是捡了不对等的便宜，现在也是！
我牛小牛有进步，我的心理活动没有反映在表情上，没有露出破绽。
我们是从后门进的洗浴店，我走在了前面，拐过弯就是吧台，我一眼就认出了，吧台站着这位就是那天领我去见经理的小妹。
大概她也认出了我，面部表情略显惊讶，之后见到了东少，立马打招呼，之后不敢看我。
能给一位陌生人留下印象，是那天我极为特殊，用狼狈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庞龙在不？你给我叫下来！”
“是！老板！”
这位小妹跑着上楼去了，很快庞龙走了下来。
我和庞龙没啥仇，那天对我的态度是不好，我也不能来找他茬，纯粹是命运又安排我来，我就当一回小人吧，小人得志的小人。
我看庞龙的时候，庞龙没注意到我，急着在和东少打招呼。
“掌柜爷的来了，有何吩咐？”
“有人亲自点你，让你做服务！”
“服务？什么服务？”
东少笑笑，说。
“搓个澡！”
庞龙咧嘴，笑着说。
“掌柜爷啊，开玩笑吧，这可是技术活儿，我哪成啊？”
“不成不要紧，你跟我这位爷说，叫牛爷！”
庞龙点头哈腰看向我，笑脸突然变了。
“牛……爷？这不是前几天来应聘的那位吗？衣服倒是换了，模样没变啥……”
东少腾地来了火气，怒斥道。
“怎么说话呢？没听见我让你叫爷吗？”
“啊？哈哈，山水轮流转……那天我一看爷就不凡，让我猜着了，那天您就是来搅局……不不，试探我的，我说怎么那天你一走，我刚谈的女朋友就吹了呢！”
“庞龙，说正事儿，别瞎侃啊，小心爷怒了，大卸你八块！”
“哎！哎！爷说怎么回事儿？”
“搓澡！用力地给我搓！”
“这……”
庞龙真是为难了，说着，脸上的汗哗哗往下掉。
我回头，看着杨威和东少，说。
“你们俩陪着我，咱们仨一块，让这位胖师傅搓！”
这下把庞龙给治住了，最起码他不敢糊弄我。
庞龙眼珠子直个转，说出来的话跑腔。
“这位爷是……”
我赶紧答。
“我叫牛小牛，那天我来就想让你管吃管住，结果一样没成，告诉你，惹谁也别惹饿急了的人，能给口饭吃就给一口！”
“哈哈，我懂了，我离职！”